沒有機會的。”
顧琰捏捏鼻樑,只剩下馬嬸子一家了。可找個什麼由頭好呢?一個不好說不得要引起太夫人懷疑的。嗯,好好想想。
半個月後,小菊風風光光的領了太夫人二十兩銀子,侯爺夫人、三夫人各十兩,就連四夫人都打發了五兩離開了顧府。她們全家一起脫了奴籍,要回原籍去,因為祖墳在那裡。小豆是孤兒,所以回頭一同去沒有問題。
孰料,小菊的家人後來倒是順順當當的就回了原籍,她自己卻沒能走成。因為嫁雞隨雞,本是自由身的小豆卻是賣身做上了京城一家書畫鋪子的掌櫃。這是小蘭去喝喜酒回來告訴顧琰的,差點把顧琰氣了個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這個小豆怎麼回事啊?上趕著去給人當奴才。拿了銀子去小地方自己開個書畫鋪子當老闆不行麼。
“姑娘,聽小菊姐說,姐夫的主家姓雲。這是她讓奴婢轉告您的。”
姓雲,幹嘛轉告她這個?小菊肯定不是無的放矢。顧琰想啊想啊,終於想明白了,這個姓雲的主家不就是歐允麼。他母親姓雲,在軍中一向是用這個作為化名的姓氏來著。他人不在京城,想不到卻還是盯著她身邊的人在。哼,反正也不用他做什麼,只需要吩咐一句,就有人什麼都替他辦妥了。對付小豆,或許是威逼或許是利誘。這是人不在,還不忘刷存在感呢。
事到如今,也只有罷了。反正到了歐允府上,太夫人即使將來不忿,手也沒法子伸那麼長。而且歐允這人吧,他肯定不會跟太夫人一樣,拿下人來洩憤的。
這事兒,太夫人很快也知曉了。因為當時和小蘭一起去喝喜酒的還有東院其他的丫鬟。
“你瞧瞧你,你以為讓人家脫籍是好事。可是啊,這沒了主家庇護,誰都能欺上門來。不是誰都想贖身出去自立門戶的。”
顧琰嘆口氣,“天要下雨孃要嫁人,隨他們去吧。”只是這麼一來,馬嬸子一家的事就更不好辦了。如果把她留在顧家,就算太夫人不故意為難,自己這幾年在顧家炙手可熱的,暗地裡少不了不高興的人。到時候馬嬸子可就只有任人作踐了。
顧琰為這個事兒發愁,沒想到一個月後,一個機會從天而降。馬嬸子的兒子上街抓藥得罪了一個紈絝,說是得罪,其實是遭了池魚之殃。那紈絝看上了馬家小子青梅竹馬的姑娘,也是顧家的家生子。調戲那姑娘的時候,馬家小子出來相幫捱了打。虧得那地方離靖西侯府不遠,大雜院的顧府家將及時趕去才把兩人救下,卻是傷了幾個家將。
事後那人嚷嚷著要顧家把那姑娘送上賠罪,說他家的下人被顧家的家將打傷打殘了幾個。這簡直是打顧府的臉了,尤其是在太夫人剛說了別人自願做奴才就是為了得到主家的庇護的話之後。
可是再一打聽,對方竟然是吏部尚書寵妾的堂弟。為個下人得罪對方顯然有些不智,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呢,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咬你一口。可是,太夫人也不好把那個姑娘直接送人。於是,事情便擺在了顧琰面前,太夫人讓她拿主意解決。
“這可真是個難題。後院傷了幾個家將,而且馬嬸子的兒子還在病床上躺著呢,要是未過門的媳婦兒再讓人給搶了去,說了出去倒真顯得咱們侯府弱勢,也顯得是孫女護不住底下的人。可是吏部尚書掌管著百官的考績、升降,是個掌實權的二品大員,咱們即便是公侯之家也不好一點面子不給對方。”
太夫人不動聲色的喝茶,可不就是這個理兒。顧家的侯爺、五爺還有不少顧姓族人為官,考績可關乎著頭上的烏紗帽。吏部尚書顯然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人物。既然是愛妾,那枕頭風想必有些威力。而顧琰擔憂的也對,顧家堂堂侯府,自然不能輕易服軟,把家生子奴才就這麼給人送上門去。還有顧琰自己,護不住人也會讓手下的人寒心。這也算是太夫人考她應對了。既要解了這個局面,又不能得罪了人。
“這事你回去儘快拿個章程出來。”
“是。”
顧琰回到西廂房,馬嬸子跪在她跟前,一是請罪,二是請她千萬想個法子。對方揚言,要弄死她兒子。她沒有人好求,只能來求顧琰。
“奴婢一家給姑娘惹事了,可是,奴婢就這一個兒子……”
“這是無妄之災,怎麼怪得你們。你先下去,容我想想。”這件事發生的時機也太湊巧了點。如果是有人幫忙,是歐允?可他做事一向直接,不會繞這麼遠。直接把小菊的夫婿變成他的奴才這才是他的做派。難道真是湊巧?罷了,不去想了,現在解決最重要。
顧琰思忖一番是這麼解決的,她把馬嬸子一家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