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的校尉大人,趕緊的就差人進去稟報了。
太夫人正抱著晉王府送來的一隻名貴玩賞犬聽女先兒說書。這隻玩賞犬是晉王送給太夫人的,她笑納了,然後讓人給送了回禮。顧琰也在,天氣熱了,懶怠做什麼,便和顧瑾一起窩在太夫人這裡陪她聽說書。美其名曰節約用冰,這樣可以只擺一屋就是了。
正聽到精彩處,肖嬤嬤進來了,她臉色有些不好,很有幾分驚慌的樣子。
太夫人蹙眉,肖嬤嬤跟了她五六十年,強將手下無弱兵,還從來沒有過這樣失態的樣子。她抬起手止住了女先兒的說書,讓她們先下去。
顧瑾看著這個情形,知趣的站起告退。顧琰卻沒有這個自覺。顧家如今有什麼事兒,太夫人都是要問問她的意見的。所以,太夫人一開始也沒打算連她一起屏退。還想著能讓肖嬤嬤變了色的棘手的事,正要讓顧琰再練練手。只是看肖嬤嬤還是不說,這才道:“你這老婆子,今日還弄起神鬼來了。也罷,琰兒,也許是你一個姑娘家不便聽的事兒,你先回去吧。”
“是,祖母。”
肖嬤嬤朝顧琰微微躬身,生怕她多心以表歉意的樣子。
顧琰搖搖頭表示不在意,退了出去,“祖母,琰兒去瞧瞧今天的菜色怎麼安排才好。”
“嗯。”太夫人頷首,等到顧琰退下了才道:“出什麼事兒了,瞧你這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肖嬤嬤走近,小聲道:“琰姑姑的舅舅找上門來了,現在人就在門房。”
太夫人愣住了,不敢置信的道:“你說誰?”
“來人自稱是顏氏的乾哥哥,可不就是琰姑娘的幹舅舅麼。聽門房通傳的人說穿的是一身校尉的軍服,自稱姓耿,一直在鎮西軍中任職。還說當年是他將琰姑娘母女送到侯府的。”
太夫人覺得自己的心跳快了許多,她用手按住了胸口,肖嬤嬤趕緊上來扶住。
“送顏氏上京的那個鏢頭?”
“聽著像是此人。”
“他不是死了麼,怎麼突然冒出來?快,就說我病了,派人去請侯爺即刻回府,還有五爺也叫回來。讓管家出面先把那姓耿的穩住。萬不可走漏一絲訊息讓琰兒知道了。”
“是。”
肖嬤嬤立即讓人告訴了林氏,後者也嚇了一跳,趕緊趕了過來。比她更快一步過來的是顧詢,因為他壓根今日就沒去衙門。
家裡兩個姨娘針鋒相對鬧得不可開交,他無法制衡,只覺得頭都大了。這兩日心緒不好,索性沒有去衙門,只是瞞著家裡其他人而已。不過,門房那裡知道他沒有去上衙,將、見要派人去衙門找便趕緊告訴了。
至於耿校尉,既然太夫人病了,家裡亂糟糟的也無心待客便不好再打擾,被管家客客氣氣的送了出去。倒是留下了自己在驛館的住處,請管家帶話,他還是想在離開京城前見一見乾妹子和外甥女兒。請她們方便的時候給送個信兒。
其實稍一打聽,就能知道顧家五夫人是姓孫的,實在是之前託顧琰和顧珉的福,孫茯苓大大的出了一回名。她的閨名自然不會外傳,但是她出身孫將軍府還是有不少人知曉的。這件事突如其來,整個是按下葫蘆浮起瓢。不過,只要訊息不進琰姑娘的耳朵就好。這個人,且派人暗中監視著。
顧詢聽說太夫人找他,原本有些拖延,生怕去了被追究無故告假的事。結果派來的人直接告訴他,說是顧琰的幹舅舅找上門來了,他忙不迭的就跑來了。太夫人聽說他因為擺不平兩個姨娘明爭暗鬥,又因為辦事不力,官職降了一級心氣不順就告假在家生了大氣,只覺得這個么兒必定是生來討債的。於是直接讓人告訴了他,趕緊滾過來。
林氏到的時候,顧詢正在太夫人跟前頭都抬不起來。她的臉色也是十分不好,“娘,現在不是訓五弟的時候。琰兒眼瞅著就要進晉王府了,一旦她知道十年前的事,怕是、怕是……”只是不為顧家謀福利還是小事,如果借了晉王的勢要報母仇,那問題可就大了。
而且,一旦揭穿他們顧家以繼室為元配,得了朝廷封賜的誥命,自家的爵位說不得會提前被擼了。那自己的兒子怎麼辦?孫子怎麼辦?所以,雖然心裡也恨老五恨得牙根癢癢,也還是出口提醒。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法子解決問題。
侯爺也趕緊回來了,實在是他娘讓人帶話,十萬火急。就是上司不悅,他也管不了了。不是真正十萬火急的大事,他娘絕不會帶這種話。更何況,老母病了,放下公事回家旁人而已無可指摘。這又不是戰時,還講忠孝不能兩全的。
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