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顧琰都進宮了,他還不能自由的去看她。也就這幾天在紫檀精舍的時候自在些。眼看著她馬上又要回何皇后那裡去了。成天在藏書樓裡待著,他根本不可能堂而皇之的跑過去。他不愛讀書是出了名的,說他忽然對書感起興趣來,要好學了,誰都不會信的。他倒是無所謂,可是對顧琰的名聲不好。在紫檀精舍傳不出去還好,何皇后那裡可沒有這樣的條件。
雖然去看兩個妹妹讀書,其實也只是一塊遮羞布,可是誰都知道他喜歡漂亮小姑娘,閒著無事多去晃晃也說得過去。總比她在藏書樓藏著好啊。
顧琰聽說這事兒,皺皺眉頭,“公主從小由名師教導,哪需要我去教她們讀書啊。再說了,何皇后還好說,可是你的姨母淑妃,我有點怵。你不許去說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是和皇家人打交道。她那個才女名聲,真的夠當公主的老師麼?她離姑祖母當年還差得遠呢。顧大姑教公主讀書那是在她二十多歲以後的事了。
還有,讓她教兩個公主,那肯定不免要和她們的母親打交道。就聽方才十七公主的話,什麼歐允為了她至今沒有成親之類的,就可以想見淑妃對她的觀感了。雲夫人不在,淑妃就相當於是婆婆一類的人物了。她可不像何皇后那麼好打交道。顧琰對自己躲在何皇后這裡的處境非常的滿意。
“這事兒不用我開口,小十七恐怕已經同皇后說了。琰兒你不用怕,姨母就只是姨母,她又不是把我視如己出,我何必把她當親孃敬著。這宮裡無論你跟誰不對付,我肯定都是站在你這邊。”
顧琰嗔他一眼,“你安排我的事兒,要不要先同我說一聲啊?”說得好聽,宮裡其他人可以不放在心上,聽他這麼說了,淑妃也不用太顧及。可是皇帝的態度她能夠不重視麼。皇帝都要殺她了,歐允也只是嘴上狠,哪裡真的就站在她這邊,跟皇帝對峙了呢。
歐允嘟囔,“說了就辦不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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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想通
晉王又躺了一會兒才起了身,出去站在遠處看了看那邊吃小火鍋的兩人,然後默然離去。那句‘江山歸你,美人歸我’在他腦中重又想起。
父皇心深似海,這江山到底歸誰還說未知數呢。那日他奉命陪審廢太子,審完被押下去時,他突然湊到自己耳邊道:“老三,原來你果然三嬤嬤,在小允長成前幫他看著。”
其實這件事晉王也不是沒想過,以父皇對雲夫人的心,對小允的心,他這個監國真的能成為太子,進而坐上皇位麼?還是一切都只是父皇的障眼法而已。讓自己和齊王相爭,將立儲的事硬生生拖到了如今。可是轉念一想,小允的身世如今已經是半公開了。如果父皇有心,老早就該把他記到某個宮妃名下才是。而不是弄成如今明眼人心頭都有數的境況。
只是,父皇高高在上,到時候如果真的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也不是就不能做到。等到他把小允扶上太子之位,當世能有幾人當提出異議。後世人在史書上能看到所謂的真實?千百年後他們這些淪為配角的兄弟,誰還能知道。
晉王不願意當那樣的笑話。當他八歲的時候在冷宮和母親被太監欺辱,他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坐到最高處,無人可以動搖的位置上去。太傅講的那些都是虛的,只要到了那個位置,想做什麼都可以。就像父皇,可以君奪臣妻風流小姨,留下的也只是白璧微瑕的名聲而已。當年如果不是小允奇蹟般的清醒過來,他和母親是真的要給他陪葬的。都是兒子,差別這麼大!
這一回他監國,其實並不像外頭風傳的那樣風光。那麼多個兄弟,還是有許多掣肘的。只是父皇替他留了面子,將一些事情秘而不宣,一些事情暗地裡解決掉。自己到底是不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即位人選呢?這麼多年,父皇就一直用一隻胡蘿蔔吊著自己。還要等待多久,他才能真正可以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要哪個女人無須再壓抑?
聽小允的說辭,廢太子也對他說了不少話。他說不想兩兄弟走上被詛咒的那條路,晉王自然也不想。可是,前頭一片迷霧,到底通向何方呢?
還有琰兒,她在顧府的時候何等的謹小慎微,滴水不漏。怎麼可能貿貿然對父皇說出那樣的話來?她是故意的吧,明知道父皇最忌諱有權力**想要參與政治的女人,所以故意的那麼說。為的就是不讓父皇不把她賞給自己。她之前不是不斷的跟人在打聽顧大姑行事麼,再想一想皇祖母當年,這一點不難揣測。好個聰慧的女孩兒!好個膽大的女孩兒!她這是欺君啊!她就篤定父皇不會要了她的小命?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