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誤會的旗號,說是要給顧琰賠罪。之前的事雖然沒有鬧大,但如果顧琰當時應對不當,後果還是非常嚴重的。他們不想因此得罪了一個五品的偏將軍。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旁敲側擊一下顧琰是不是要開藥鋪。
回春堂在柳城也是有分店的,如果顧琰借耿偏將的勢,在柳城開藥鋪,就會打破回春堂的壟斷局面。甚至可能以點帶面,在整個西部邊城開花。她如今財力、人脈都是有的,這回又把很難考的行醫簿子一次性給考過了。再加上她和王家是有過節的。要知道王家當初也只是從一個小藥鋪發展到今日幾十家分店的行業巨頭的。
從顧琰上次救丁大妞的手法以及這次三個甲上的成績看,她醫術相當不錯。而且從這幾個月的輿論看,她在民眾中間有相當的威望。畢竟有一百多戶人家因為她的繡坊和浣衣房能夠吃飽穿暖了。如果她有心報復,跟王家過不去搞不好是個大麻煩。王家家主一向防微杜漸,否則當初也不會因為丁大嫂大肆宣揚顧琰醫術醫德都非常好生了警惕之心,讓人上衙門告她無照行醫了。
王大奶奶很委婉的把話說了,話裡話外都是道歉。顧琰也只說王家也是為了維護行業規矩,再說之前就化解過了,她斷無仗著舅舅報復的道理。
她在心頭吐槽,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靈機一動,想到送知府夫人厚禮,並且白送一成乾股。說不得她就被私自行醫的罪名弄得鋃鐺入獄了。她一個姑娘家,一旦入獄會是什麼下場啊?就算什麼都不發生,那她也是不可能嫁好的了。而起因不過是那麼小的一件事,王家做事霸道得太過了,行事也太狠。這是什麼,典型的欺行霸市啊。覺得她是軟柿子的時候隨便捏,現在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又來道歉。她當然不會借舅舅的勢做什麼,可是可以有自己的法子啊。
趙夫人道:“是啊,我就說嘛,說開了就好了。只是小妹子,你居然瞞著我們大傢伙你是耿偏將外甥女的事兒。要是早知道,不是根本就不會有這場誤會了麼。”
“我原本也不知道啊,之前我不是來投別的親戚的麼。在這裡遇到舅舅純屬機緣巧合。要不是這樣又怎麼會被何大人的手下當細作給捉去。說起這件事啊,我都悔死了。”
趙夫人一請就到,除了為這件事,還因為聽說顧琰和雲千總走得相當近。只是此時卻不方便提這件事,於是又問道:“小妹子,上次吃飯的時候你不是說你不考行醫簿子的麼?”
“我是說我錯過了報名,考不了。不過軍醫處的王大夫說他有法子幫我把名給報上。我想技多不壓身,那就考吧。”
王大奶奶道:“想不到小妹子打理生意還真是一把好手,繡坊開得紅紅火火不說,還做上了皮貨跟絲綢茶葉的生意。眼光獨到,而且還能保得平安來去。妹子是一個人管這麼大的家業麼?”家主說能走這條商路平安無事的人,人脈跟手段都是絕佳。而且當初倉促之間居然能想到用厚禮和乾股拉了知府夫人做靠山,出事以後再回鹽城來什麼都不問,還照舊送上分紅同年貨,窺斑見豹這小女子真是一個好買賣人。別看年紀小,給她機會做大,以後可不簡單。
王家家主不會覺得顧琰是小姑娘就輕視他,因為他少年喪父便是長姐十四歲撐起了王家,然後一直等到他成人錯過了花期的長姐才出嫁。所以他力排眾議,讓王大奶奶出面來緩和關係。
顧琰笑笑,“我一個人又沒有三頭六臂,下頭有管事的幫襯。聽說你們王家的老姑奶奶當年便是如此,那可是我很仰慕的老前輩。她能一個人看住王家幾十家藥鋪,我啊,現在能照看好我的繡坊跟皮貨生意就足夠了。”不就是問她會不會開藥鋪跟王家成為競爭對手麼。她可不學他們把救死扶傷完全當做了生意來做。而且正面對抗她也沒有勝算,她會知難而進劍走偏鋒。
王大奶奶問到要問的,看看鐘漏,“都到飯點了,我讓他們上菜了。”
宴席很是豐盛,看得出來王家是有誠意賠罪緩和關係的。不過顧琰並不打算放棄她的計劃。她又不是要正面跟王家作對,只是幫一幫窮人順道給自己出一口惡氣嘛。席間三人說說笑笑,氣氛倒也是很好。
散了席出來,顧琰向王大奶奶告辭。趙夫人今早是坐王大奶奶的車來的,便說顧琰的馬車出城是順道,讓送她一段,顧琰就請她一起上車。沒想到她一上車立即道:“小妹子,我問你,聽說你和雲千總走得非常近啊?”
“哦,雲千總搬到我隔壁了,我們是鄰居。”這位從前沒少在自己耳邊絮叨鬼面小將的傳聞啊。
趙夫人顯然不相信這就是全部了,雲千總對小姑娘從來都是不假辭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