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風言的來頭這麼大,竟然是一個王子!
就算僅僅是義子,他雪熊也根本連想都不敢想了,想他以前雖然自由,卻只能落草為寇,現在失去了自由,反而有可能攀上高枝,成為王府中的一員家將,這樣的家將在大安可都能橫著走啊!烏蘭國他小小一個國家,連給大安提鞋都不配啊!
雪熊那蠢蠢欲動的心終於難得的平靜了下來,他突然發現,自己淪為奴隸,未嘗不是好事呢,難道自己真的可以做一輩子的強盜,自己死後讓無數的人拿手指戳自己的脊樑骨嗎?
還想再問一句什麼,雪熊才發現維裡已經睡眼迷離,似乎連睜都睜不開了。
“你睡吧……”雪熊苦笑著搖頭,這小傢伙也真古怪,剛才還精神百倍,現在就突然睡了,他輕輕幫維裡拽了拽被子,心裡不由有些莫名的溫暖感覺升騰起來。
自己如果結婚的話,兒子也應該這麼大了吧……
可是哪家的姑娘肯嫁給自己一個強盜呢?就算強搶來的姑娘都不肯幫自己生一兒半子的。
也許,自己日後真的可以走上一條不同的路也說不定呢。
他這麼想著,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棒子一般,一瞬間陷入了沉睡,他確實累壞了,今天發生了太多太多了,多到就算是他雪熊也無法承受……無法承受……
林潭清呆呆的看著火光,有那幾頭狼幫忙警戒,他根本就不用在附近巡邏,另外兩個和他一起守夜計程車兵正在另外的地方精神抖擻的站著,跳動的火焰把他們的身影投到了馬車上,好像夜晚出來遊蕩的魔神。
林潭清站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了馬車前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低聲對阿洛說了什麼,或者自己什麼也沒有說,等到他再有感覺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樹林裡,正用顫抖的手把那小小的光球放到自己的後頸上,然後莫大的快感襲來,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碎了,死了……
他在地上抽搐著,一波一波的快感從後頸延伸過來,衝擊著自己的腦神經,這樣的快感正是自己淪陷的罪魁禍首,是讓自己失去自由的跗骨毒藥啊!
但是,為什麼自己卻總也無法擺脫這樣的懦弱?自己為什麼總會屈服在這快感之下,難道自己真的無法實現兒時的夢想,成為絕代的名將嗎?
自己已經沉淪了,以前僅僅是身體失去了自由,現在自己的心也失去了自由,再也沒有絲毫的尊嚴,絲毫的光明……
我就這樣死了吧……死了吧……死在這快樂中,再也不要醒來了……
林潭清狠狠的卡住了自己的脖子,好像這樣就可以遏止住那快感的侵襲一般,那是他向阿洛求來的啊,難道那不是自己的意識嗎?
突然,如同一盆涼水從自己的頭頂淋下,那快感竟然突然消失了,就好像突然從全身的所有毛孔裡蒸發出去一般,再也沒有絲毫的殘留。
林潭清慢慢抬起頭,他能看到眼前有一雙腳懸浮在空中,一雙小小的,穿著雪白的襪子的腳。
他依稀的知道這雙腳是屬於誰的,他的目光慢慢上移,慢慢看到了纖細的雙手,柔和的脖頸,那不能用完美來形容的,已經超越了完美的臉,還有那一雙眼睛,那一雙充滿了同情還是憐憫的眼睛?
林潭清幼時生活很苦,但是他從來不希望有人同情自己,他最討厭的兩個字就是同情,但是此時他卻發現同情這兩字並不是像自己所理解的那樣,代表了施捨,那中間擁有太多太多的內涵,多到了自己都無法理解。
現在他理解了,因為他從風言的眼睛裡看到了那感同身受的悲傷,那是為自己的沉淪而悲傷,還是為自己的軟弱而悲傷?
“少爺!”他悲聲呼了一聲,再也忍不住,雙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他一直以為流淚是懦夫的行為,就算國破之時,他也僅僅是拿劍在自己的胸口刻了一個仇字,讓自己銘記這國破之恨,亡國之仇。
但是,此時他卻哭了起來,他拼命的頓首,一次,兩次,三次,直到他的額頭滿鮮血,卻依然不肯停下。
風言並沒有阻止他,因為他知道林潭清的痛苦。
眼看著自己的內心一步步淪陷,卻無法挽救自己,那是一個擁有抱負的人最不能忍受的。
“好了,回去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潭清才聽到一個聲音傳來,他站起來,雖然滿面的鮮血,眼神卻滿是堅定。
他這才發現風言竟然陪自己在這裡呆了這麼長時間,他連忙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批在風言身上。
輕輕嘆息一聲,風言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