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該怎麼辦。
抱琴看了看他,有些讓唐門這幾個小輩的情誼感動,她也有兄弟,只是大難臨頭,他們逃得比誰都快,扔下她獨自面對那些窮兇惡極的禽獸。
抱琴抱起了那張立起來與她人一般高的琴掠了出去,老遠就看到溫亭那輛極盡奢華的馬車,周圍則是常樂會的人馬,看得出來訓練有素,但抱琴全不放在心上,人再多、再強,遇上她的琴音,還是隻有死路一條。
琴立起,抱琴一手扶著琴,一手拉起琴絃,如振弓般鬆手,錚的一聲。
錚的一聲琴音傳入,戚夏歡和顧迎秋同時臉色一變,抬頭互望,抱琴?
「這麼囂張?大白天的也敢出來?」戚夏歡從窗子掠出,顧迎秋後發先至的搶前一步,這兩人習慣了自房頂上高來高去,有門不走都改穿窗子了。
顧迎秋先一步掠到琴音傳來之處,大街上血紅一片,兩匹駿馬少了頭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整條路,馬車傾倒,四周的人則捂著耳朵哀嚎,血液自耳孔裡流出來。
「聾了!」顧迎秋看了看,微擰起眉,戚夏歡則好心的幫忙扶起這些無辜的路人,搞得自己同樣也渾身是血。
「這是怎麼回事?」隨後一步趕到的是管槐世和安映春,他們正巧在附近辦案,琴音一出,兩人便生出不好的預感,雙雙趕回,果真見到這人間煉獄的景像。
「暫時說不清楚,先幫忙救人!」顧迎秋低喝一聲,管槐世和安映春微點頭,立刻加入救人的行列。
公義城就在附近,但前來救援的人卻不多,戚夏歡狐疑,話也沒留下半句,就先溜進公義城,不看還好,一看俊臉鐵青。
公義城的捕快們全倒了一地,除了眼珠子還能轉動以外,跟個活死人沒兩樣,一間一間房搜,到了唐悽的客房,更讓死了一地的斷頭人嚇了一跳,溫開、唐果一晃闖進來的是他,終於鬆了口氣,唐果更是放聲大哭起來。
「前輩!小七讓人捉走了!」溫開呼救,戚夏歡隨手搜了兩件衣服披在唐果跟尉遲娉婷身上。「誰?」戚夏歡眼神一變,溫閉打了個冷顫,戚夏歡不僅是頭噬人的雄獅,更是頭翻騰天際的神龍,而現在,很顯然的,讓人觸怒了逆鱗。
「溫亭,可是那個抱著琴的女子追去了!」溫開連忙解釋,戚夏歡轉身掠了出去,溫開不自覺的鬆了口氣,戚夏歡身上的殺氣之重,前所未見。
顧迎秋他們是將人救回公義城,附近的大夫全讓他們召了來,這些傷者不只是聾了而已,有些傷及腑臟、有些毀了腦袋,大夫們束手無策,只得聽顧迎秋髮號施令。
安映春和管槐世則將公義城受傷、中毒的弟兄抬上二樓,這才發現唐門那幾個小鬼的慘況,唐漠根本沒了氣息,這下事情真的無比嚴重,管槐世寒了一張臉,敢在公義城內行兇?
「顧前輩……。」溫開坐在椅子上,神情很焦急,他跟唐漠、唐悽雖然不同姓氏,但畢竟仍是嫡親兄弟,現在一個死、一個失蹤,他慌得手足無措。
「大哥他……。」唐果看了看慘白一張俊臉的唐漠,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唐漠是為了救她跟尉遲娉婷才會死的,愈想愈難過,愈難過她就哭得愈大聲。
「果果閉嘴,唐漠沒死!」顧迎秋仔細的審視一番,低喝一聲。
「沒死?」安映春在一傍團團亂轉的幫忙,很驚訝。
「是溫亭救了他一命,若不是先中了隔世幽蘭的毒,唐漠吞了唐門的劇毒,大羅天仙也難救他!」顧迎秋輕描淡寫。
雖然聽見唐漠還有得救自然高興,可是一聽兄是隔世幽蘭,溫開的俊臉又垮了下來,陰司草遠在雲南,難不成又要將唐漠沉進寒潭裡,再到雲南去請出秋之樺先輩救人?秋神醫脾氣很古怪的,都撂下狠話再不管他們了。
「先找找唐漠身上有沒有解藥,我可不想剛救活他,他就毒發身亡了!」顧迎秋拉起溫開衣袖,匕首劃過手臂,鮮血直流。
「前輩?」溫開很驚訝的瞪著顧迎秋從布兜裡翻出一把風乾了的陰司草,顧迎秋好玩的向他眨眨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臨近藥廬,偷拔幾棵藥草不為過吧?
「我不知道溫亭下了多重份量的隔世幽蘭,借你的血試一下!」顧迎秋悠閒自在的回答,語氣都顯得有些飛揚,他是個大夫,遇上疑難雜症整個人都來勁了。
「前輩……借是無所謂,可是我的血還在流啊……。」
唐悽驚醒,嚇出一身冷汗,茫然的望了望四周,不熟悉的房間,有股淡淡的幽香盈繞,如果他沒猜錯,這是女孩子的房間,這種胭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