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無意再聽,心裡打個招呼道:“你們兩位在這兒慢慢涼快吧!小弟不奉陪了。”
算算時候也差不多了,悄然離去,到小樓接了曹衡。他一路盤算,怎生想個法子不著痕跡的探出這兩人的來歷底細,看究竟是哪一家“名門正派”在打太霞派的主意。沉思一小會兒,已有了辦法。
進得密室,解開曹衡禁制,小傢伙一睜眼便問道:“天君,今晚咱們該學什麼了?”
林熠搖頭道:“暫且不忙。這些日子你進境頗快,本仙人甚為歡喜。但究竟領悟了多少,尚需尋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實戰驗證。可是想找一個與你年紀相仿、修為相若的孩子,卻不容易。”
曹衡這些日子學得幾式奇遁身法早已腳底板發癢,聽得天君有意要找人與他驗證所學,立刻眼中滿是光彩,說道:“天君,衡兒有個堂兄,只大上一歲。我與他經常打架,誰也勝不過誰。”
這句話小曹衡未免有些臉上貼金,他畢竟比曹胤小了一歲,力氣、個頭都不佔優,常常吃虧的多,撈著便宜的少。
林熠見他入彀,假意沉吟道:“你說的是曹胤麼?嗯,倒可試試。”
曹衡見大夢天君應允,大受鼓舞,興奮道:“這回我定能打過他!”
林熠哼道:“打?本仙人曾說過的話,你已經忘記了麼?”不理曹衡一臉的困惑,繼續說道:“你與曹胤比試,當引他全力出手,在一炷香裡未讓他沾著半片衣衫,才算你贏。”
曹衡恍然道:“天君,我明白啦!憑衡兒現今的修為,打倒他也沒什麼了不起,要教他捉不到衣角才是真本事。”
林熠頷首道:“你明白就好。不過本仙人擔心,你如果在閒雜人前洩漏了你的奇遁身法,那本仙人以後可就不能再來了。”
曹衡呵呵一笑,小胸脯拍的梆梆作響,道:“沒問題,天君放心,明日中午放學,我引他到後花園假山洞裡,誰也不會知道。”小腦瓜跟著活動起來,尋思找個什麼藉口挑逗曹胤,要逗到他全力施為才算過癮。
第二天中午放學,曹衡如出籠小鳥蹦跳進了曹執所住的庭院,正在門口堵住同樣放學回家的曹胤。
他伸手攔住,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好漢氣概,說道:“曹胤,前幾次咱們都鬥得不分勝負,你以大欺小,卻也贏不了本少爺,我若是你羞也羞死了。敢不敢再比一場,我賭你還是打不贏本少爺。”
曹胤一怔,他與曹衡從小打到大,次數多到數也數不過來。但像今日這樣曹衡登門挑釁的,還屬首次。但小孩子天性好勝,豈甘低頭,更何況對手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將,當即應道:“我怎麼不敢?你說,咱們賭什麼?”
曹衡狠狠的道:“哪個要是輸了,今後不管什麼地方見著對方就得先躬身問安,恭恭敬敬的叫聲‘老大’,然後退到一邊,讓對方先過。”
曹胤撇撇嘴,輕蔑道:“憑你也想作本少爺的‘老大’?我賭了!”伸出手來與曹衡三擊掌,問道:“什麼時候,在哪兒比?”
曹衡答道:“就現在,咱們到假山洞裡比,也不怕勝負未分就被人打攪。”
曹胤不假思索道:“好!”
兩人一前一後穿長廊,過宅院,路上撞見幾個下人,看兩個小孩雄赳赳、氣昂昂的一路直奔後花園,都好奇的側立一旁,但誰也不願多事去招惹他們。
曹府的後花園佔地甚廣,在整座漣州府也首屈一指,時至午時裡面卻沒什麼人,正遂了曹衡的心意。他率先低頭鑽進假山洞,雙手叉腰豪氣奔放道:“來吧!”
曹胤哼了一聲,躍了進來,說道:“搖頭擺尾囂張什麼?看本少爺一會兒揍得你屁滾尿流,哭爹喊娘。”
曹衡昂然道:“誰若將咱們比武的事情告訴爹孃,誰就是孬種!”
曹胤躍躍欲試,迫不及待道:“就這麼說!”身形一動,欺到曹衡近前,左手虛晃,右拳疾打他的面門,正是太霞派的“落霞孤鶩拳”。
他年紀雖小,力氣不到,但在曹執三年多的傾心教導之下,已將這套拳法使得頗為純熟,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所差的不過是拳勁與火候而已。
曹衡叫了聲:“來得好!”不慌不忙腳下左一搖,右一晃,輕鬆避開曹胤的右拳。這座假山洞口狹窄,裡頭卻曲徑盤桓,別有洞天。洞頂兩方巨石相合而成,留了一道縫隙正讓日光透下。
曹胤“咦”了一聲,跨步上前迫住曹衡,左拳蹦出虎虎生風,又是一招“飛鶩掠潭”。這些招式曹衡也會,曉得自己只要使一招“紅霞掩日”揮拳橫出即可化解。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