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裂開來,粉塵激盪,狂飆四起。
木仙子的身影從濃煙裡冒了出來,玉腕顫動仙劍,幻化出朵朵青蓮罩向鄧宣。
兩名風衛掣出銀槍,“叮叮”脆響擊中木仙子仙劍。
光華消散,木仙子翻身騰起凌空飄浮,兩名風衛腳步踉蹌,退到鄧宣身側。
另四名風衛亮出魔刃,正打算出手搶攻,將木仙子迫下屋脊,卻聽鄧宣一擺手道:“且慢,先讓我和她說幾句話。”
木仙子冷笑道:“你我兩宮之間還有什麼話好說?”
鄧宣問道:“木仙子此來,是為救走花總管等人,還是為殺在下?”
“本宮救人,也殺人!”木仙子冷冷道:“你有什麼意見麼?”
“這可難了,”鄧宣搖搖頭,回答道:“鄧某既然敢押著貴宮的部眾下山,自是早有防備。很可能,最後木仙子能帶走的,只是屍體。”
木仙子一震,森然道:“鄧宣,你敢威脅本宮?真是好膽識!”
鄧宣微笑道:“可能木仙子尚未接到青木宮的報信,所以才發生了今晚的誤會。今天一早,鄧某已命人致書花宮主,希望握手言和,
永結盟好。我此行的目的,也正是想親自拜訪花宮主,與他老人家面會斡旋,盡釋前嫌。“
木仙子愣了愣,問道:“本宮如何能夠相信,你不是乘機前往青木宮興師問罪的?”
鄧宣笑笑,一揮手道:“風不退,讓裘老放人!”身邊一名風衛揚聲高喝道:“宮主有令,將青木宮的俘虜儘速放了!”
命令傳出,打鬥聲漸歇。
花千夜晃身從後殿趕到,飄落在木仙子身旁問道:“小妹,這是怎麼回事?”
木仙子說了,花千夜一皺眉道:“鄧宣,你我兩家的恩怨,恐怕沒那麼容易就輕描淡寫的一筆抹光!”
鄧宣從容道:“這一點在下明白,所以才要親自登門拜訪以示誠意。假如貴宮不依不饒,仍不解恨,大不了把鄧某的一條命也留在青
木宮就是!“
木仙子與花千夜對視一眼,花千夜道:“這事我們可做不了主。不過鄧宮主今晚所說的話,老夫會據實轉達敝宮宮主。”
鄧宣拱手道:“多謝,兩人走好,在下恕不遠送。”話音方落,十六支爆蜂弩齊齊收起。
木仙子遲疑了一下,頷首道:“好,咱們先行一步,你我青木宮再見!”
一場預料中的血戰,居然這麼收場,大大出乎了木仙子和花千夜的意料之外。但能救回花千重和被俘的青木宮部眾,也算不負此行。
兩人惟恐夜長夢多,又或鄧宣另有詭計,率領部下匆匆離去。
裘一展在暗中跟蹤了一程,才回來稟報道:“宮主,他們確是往青木宮去了,應該不會再節外生枝。”
鄧宣道:“送走俘虜,總算是一個不錯的開始。但願此次青木宮之行能一帆風順。”
裘一展讚歎道:“宮主,你這一手玩得委實漂亮。等咱們到了青木宮,他們想翻臉也要有所顧忌。”
鄧宣苦笑道:“真要翻臉,咱們這點人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但花千迭何嘗願意和我們拼個魚死網破?我這次去,就是給足他面子,
讓他找個臺階下。“
裘一展搖頭嘆道:“不得不佩服城舞的眼力。放在從前,哪怕敲碎老夫的腦袋,我都不敢相信你能挑起老宮主留下的這副重擔。可適
才宮主談笑退兵,讓木仙子和花千夜氣焰盡消,全無脾氣,哪裡還像是以前的鄧宣?
“老夫真懷疑你是否已換了一個人。我金牛宮大難不死,中興有望啦!”
聽著裘一展的感慨和讚歎,鄧宣反而從眼眸裡掠過一絲痛楚,無言。
裘一展低低一嘆,望著鄧宣落寞的身影,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撫慰。然而手臂一動,卻突然想到,站在自己前面的這個少年,是
掌握著金牛宮千人生死的魔宮之主,而不是他可以隨意打趣嬌寵的孩童。
他只能徐徐地說道:“海闊天空,日後還不都是宮主的天下!”
這時,一名值夜的銀衣衛快步走進前殿,向兩人躬身道:“宮主,裘護法,外面有一個年輕公子,正御風朝這兒飛來,不知是友是敵。”
裘一展寂寥一笑,道:“離開龍首山,哪裡還會有我們的朋友?”
鄧宣沉聲道:“問明來意身分,一旦察覺問題,先拿下再說。”
銀衣衛尚未應聲,來人速度好快已到了寺廟前,揚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