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竟然會有自戀到不知廉恥程度的敗類,且是可悲的生於帝王之家,長於帝王之家者。
“汝擺這尊樣態,是欲勾引本王呢,亦或在跟本王嗔嬌?”江采蘋正暗作喟嘆,隱忍以行,原本意欲鬆懈薛王叢,以便伺機拼上最後一拼,卻未想,薛王叢睨笑著吹完這句枕邊風,便鬆弛開了其,轉就徑直跨下臥榻,沒事人似的整了整衣身。
見狀,江采蘋隨即亦“騰”地從榻上躍起,連鞋子均未顧得趿拉,便赤足朝向正背對床榻而立的薛王叢衝去。不無腹誓,定要趁機一雪前恥,討個公理;否則,萬一給人傳揚出去,以後該何以立足,以何顏面見人
誰想,江采蘋尚未挨靠近薛王叢身,其閨房的門扇卻已先行被人從外面推敲開:“小娘子,收拾利索沒呢?阿郎及眾賓客皆在等待小娘子,前去甲蹦咧。”
猝不及防採盈竟會不合適宜的出現,江采蘋登時被喚的腳下一個重心不穩,倉促中便崴了腳。即時當著採盈面,一頭栽入像極早已有所防備,並適時回身張開臂彎的薛王叢懷裡。
再說採盈,一抬目卻意外發現,江采蘋閨房內竟站有個人,且是個男人。於懵愣中細一打量,這人卻非別人,竟還是薛王叢,並且,懷中正摟抱著江采蘋,採盈剎那間亦“哎呦”一聲慘叫,磕絆在了房門外石階上。
正文 第022章 甲蹦有鬼
所謂“甲蹦”,即為用餐之意。在古代,之於宮廷,多稱之為用膳,而在民間,鑑於各地習俗關係,大同小異之下,叫法也略有差別。莆田這一塊地角,於一般的平民百姓家,則俏皮的將之喚作“甲蹦”。
話說江采蘋今個晚上,這頓姍姍遲來的甲蹦,卻不見得可“蹦”消停。
原本這兩日鬧心招親的事宜,夜裡江采蘋就未曾休息好過,加之由昨日前半宿開始,採盈便一個勁兒在旁說教,言嚀新嫁娘不允吃食過多東西,唯恐腹中積汙過重,一來不便於妝扮;二來,為免洞房花燭之夜挨坐不住,萬一於人前散發出不雅之氣,燻了來客興致;亦或於江家郎子面前出了糗,則為人貽笑大方。江采蘋便一直忍飢耐餓到這會,待好不容易巴望到可以敞開懷的飽餐一頓時候,卻未料想,竟是索然無味了。
有道是,食色性也。看著在座的他人均享食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坐於旁側的薛王叢,不只是吃得下,喝的更叫爽性,江采蘋可謂直恨得咬牙切齒。特別是一思及前響於自個閨房那會,這人所幹出的鄙陋卑劣的猥瑣行徑,更恨不得當場掀翻桌凳,招放百八十條惡犬把其追咬番,再於眾眼皮子底下將其扒淨光,拿掃帚連轟帶驅攆往門外去。
“小娘子”採盈留意到,打入座,江采蘋便在悶著頭往酸奶里加梅子,一顆顆加下來,時下酸奶已近乎被梅子覆溢位,江采蘋卻依在夾取盤中早已所剩無幾的梅子,便忍不住暗碰了碰江采蘋,權作醒示。
起先不巧被採盈撞遇見同薛王叢發生於閨房的那一幕,江采蘋本欲與採盈作以粗釋,可惜採盈非但不聽受江采蘋說道任何說辭,甚至連留予江采蘋解釋的機會均未給,反倒當著薛王叢之面,栽坐在房門外的石階上,立時立地先行搖頭否辯道:“奴,奴啥均沒看見”
眼見採盈誤解,看似卻還存心“將錯就錯”,故意往深里加重那場誤會,身為受害者又吃了虧的江采蘋不由氣悶,推搡開仍舊在摟抱著其的薛王叢,便欲奔至門檻處,揪起跌絆於地的採盈,耳提面命說教通。
養兒防老,積穀防饑。採盈這話,言行舉止間顯而易見的愣在胳膊肘往外拐,江采蘋不惱才怪。遭外人欺江采蘋姑且可強忍,隱忍以行暫記下仇,且待日後勢均力敵之時,再報仇亦不算晚矣。但倘若迫不得己受了旁人辱,竟連自家親人均不予以理解,無法彼此體諒苦衷,江采蘋委實憤懣。
且說採盈,驚詫地置身於當時那種場況,一經察覺江采蘋真格的要羞怒,便未待江采蘋靠近身,就頗有先見之明的已然從石階上速度爬起,拍拍衣塵,轉就跑離開江采蘋閨房。
“小娘子,既有薛王在,奴姑且就退下了!”待奔離三五丈距離遠,採盈適才喘籲著回頭,眺見江采蘋像極一瘸一拐跳挪至門口旁時,方扮了態自認為可愛的鬼臉,扯著高嗓門補述道,“阿郎尚遣奴告知完小娘子,趕去大門外接迎下小東子。小東子先時被阿郎派去街頭打酒,眼下尚未返回。這烏七八黑的,小東子一人走夜路,阿郎著實不放心!小娘子,那奴就先去辦正經事了。稍時,小娘子與薛、薛王,也趕緊得出屋吧!”
“喂,別走呀!我吾隨你一併出門,尋小東子吧?吾為你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