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瀾也不好挽留。葉邑辰親自把她送回京城的宅子裡,雨瀾只好重新揀起繁瑣的家務。
雖然生了女兒,可是內宅的丫鬟婆子們也沒有一個傻的,瞧著王爺對女兒的寵愛樣子,甚至比兒子還要看重,王妃這個生育的功臣自然是徹底站穩了腳跟。管事媽媽們知道王妃的身子還沒完全養好,全都自動自覺地把自己那一攤管得好好的,不敢叫王妃費神。
出了月子之後,她只是抽空回了幾趟孃家,看了看孕中的大奶奶,其他的宴請一律全都推了,一方面是她身體不好,來往應酬實在是個累人的活計。另一方面,把這麼小的珠姐兒一個人留在家裡,她也著實放心不下。
大奶奶懷相很好,自打懷孕之後反應並不強烈,就是特別想吃酸的。都說酸兒辣女,二太太認定了她肚子裡懷的是個男胎,喜得不得了。
恰好雨瀾的小廚房裡有個蜀漢進獻來的廚子,做得一手好泡菜。雨瀾上次過去給大奶奶帶了一小壇酸蘿蔔、酸黃瓜、酸豇豆,蜀漢和大楚連年來關係緊張,那邊風味的菜餚,京師是不多見的。大奶奶吃得十分開懷,吃過之後,又遣了貼身的婆子前來討要。
雨瀾心裡明白,大奶奶倒也不是就差這麼點兒吃的東西,她畢竟是新婦,雨瀾貴為親王妃,她這樣和雨瀾有來有往的,關係處好了,日後自然有數之不盡的益處。
要說這位大嫂行事還真是妥帖!
大奶奶將梯子遞過來了,雨瀾當然不會不接。當即就吩咐曉月親自帶上婆子,搬了幾罈子泡菜送了過去。
曉月從楊府回來,帶回來一個勁爆的訊息:“大姑奶奶回孃家了!”
雨瀾就有些發愣。算算日子,雨沐這一胎再過個兩三個月就要生了。這個時候回孃家?這不是明擺著打婆家的臉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大姐夫把大姐送回來的嗎?”
曉月搖了搖頭,有些難以開口地道:“聽下人們說,是大姑爺趁著大姑奶奶懷孕的時候,收用了大姑奶奶身邊的一個丫頭,連招呼都沒有和大姑奶奶打一聲,大姑奶奶一時氣不過,這才回了孃家!”叫不叫丫鬟服侍,叫哪個丫鬟服侍,都是妻子的權力,丈夫想要收用丫鬟也該是妻子同意才行。尤其是雨沐懷孕六個多月,快要臨盆這當口!
雨瀾就有一些錯愕。大姐夫吉安侯陸仲亨她是見過的,為人十分正派,看樣子也不像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啊。
何況陸仲亨房裡可還有好幾房妾室呢,他又不是那種初生牛犢血氣方剛的年紀,怎麼就會在這種時候看上了雨沐房中的丫鬟?
怎麼想,這件事都透著蹊蹺!
曉月道:“侯府的文氏老太太,還有當家的二太太派了好幾撥人到楊府來,要把大姑奶奶接回侯府去,全被大太太給罵回去了!聽下人們說,大姑奶奶這是打算在孃家待產了!”
雨瀾就想起了上次洗三禮的時候,二姑娘的那一番話:“大姐姐若是在婆家住得煩了,何不回孃家去住些日子!”
吉安侯府裡,陸二太太坐在上首,面色肅然地看著底下幾個垂著頭,滿臉忐忑的婆子,冷冷地道:“你們就這樣回來了?”
其中一個婆子戰戰兢兢地道:“親家太太火氣很大,張口就罵,還罵得十分厲害,我們待要分辯幾句,直接就叫人把我們打了出來!”大太太也是受了這麼多年的氣,難得有了發洩的機會。
陸二太太臉色十分難看,沉默片刻方才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幾個婆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行禮之後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二太太從孃家帶來的心腹龐媽媽。龐媽媽覷著二太太的臉色,給她重新換了一杯熱茶。
陸二太太這才像是緩過神來一般,望著茶杯裡嫋嫋升騰的熱氣對龐媽媽道:“大伯一向嚴肅方正,怎麼會忽然做出這種事情?大嫂忍了這麼多年,再不能忍的事情也忍了過去,怎麼這一次忽然這麼不懂事,直接鬧回了孃家?”
她目光幽深:“有沒有可能,是咱們那件事被她發覺了?”她苦苦忍耐多時,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前兩日才終於買通了正房的一個婆子,在雨沐的保胎藥裡做了手腳。
剛剛換了她的湯藥,就鬧出來這件事,實在是太巧了一點兒!
龐媽媽回答不上來。她只能順著陸二太太的思路說下去:“您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大老爺和大太太合夥做戲,大太太藉此機會避回孃家去生孩子?”龐媽媽有點兒不大相信。
陸二太太像是喃喃自語地道:“什麼時候,他們夫妻之間已經變得這麼好了?”這些年間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