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
葉敏淳站起來一揖到底:“外祖父為國為民,不計毀謗,敏淳感佩至深!”
老太爺拈鬚一笑,道:“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你何須如此,快快起來!”
雨瀾卻坐在一旁若有所思:聽起來這個趙王還有那個蕭皇貴妃是十分得寵的,老太爺雖然威望崇高,不過在官場中得罪人終究不是好事。有沒有一個能既不得罪皇上貴妃王爺,又能把事情處理好的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案呢?前世無數運輸大型貨物的畫面在她腦海裡飛速閃過。畢竟多了一世的經驗,她的雙眸就是一亮。
一時不由大為興奮,正要開口說話,忽然想起這是一個男女極度不平等的時代,自己貿然摻合政事,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見她欲言又止的,老太爺不由微笑道:“怎麼,瀾兒有什麼話要說嗎?”
雨瀾連忙站起來垂首回道:“孫女哪裡敢胡亂議論這種軍政大事。”
老太爺笑道:“今夜這裡也沒有外人,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葉敏淳想起她對的那個對子,便也衝她點點頭,報以鼓勵的一笑。
雨瀾赧然一笑:“既然祖父這樣說了,雨瀾就失禮了。瀾兒倒是有一個粗淺的主意,不用把城門樓拆掉,就可以將船運進來。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不用得罪蕭皇貴妃和趙王了。”
老太爺和葉敏淳齊齊一震,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此話當真?”
雨瀾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道:“只是一個不成形的想法。如果能給雨瀾看看城門的示意圖,也許就能知道可不可行了。”
老太爺這裡資料齊全,不一會那個呆在老太爺身後伺候的太監就找來一卷城門圖紙。
葉敏淳將圖紙在長長的條案上展開,這時候的圖紙當然不能和現代那種精密的圖紙相比較,不過雨瀾看見門樓上那一段段凹進去的垛口和自己印象中的相吻合,立刻就放心了幾分。
雨瀾指著地圖上的城牆垛口侃侃而談道:“可以從這裡將船運進來!”
葉敏淳一皺眉道:“城牆這麼高,要如何將那麼大一隻船升到這種高度?”
雨瀾微微一笑問道:“祖父能否將紙筆借給雨瀾一用?”
老太爺自無不允,一個小太監很有眼力價地在長案上將一張宣紙鋪平。雨瀾提筆蘸墨,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個木質的架子,上面鋪了一層木軌,又在木軌上畫出一艘船的樣子來。
老太爺和葉敏淳兩個人四隻眼都亮了起來。
雨瀾擱下筆,指著這幅簡圖解釋道:“可以叫人在城門下面搭起木架,木架上再敷設木軌,木架一層層加高,船體用鐵鏈固定,慢慢向上升……”她秀氣地皺了皺眉頭,想了一下道:“船體的移動會有些吃力,若是加些東西潤滑,會更加省力!”用什麼東西潤滑,她一時之間卻沒有想出來。赧然一笑道:“……我能想到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具體的方案還要仔細參酌,也還是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不過城門應該不用拆了。”
老太爺與葉敏淳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希望。老太爺斷然道:“這個法子,我看可行!”
葉敏淳興奮地一拍桌子:“我明天就去找工部的郎官兒們商量。他們經驗豐富,必定能夠按照表妹的主意想出妥善可行的運船之法。”
“表妹蘭心蕙質,敏淳平生僅見!”葉敏淳看向雨瀾的目光已然完全不同,帶著深深的敬佩。他忽然站起來深施一禮道:“表妹這一番話,為社稷為國家省下大筆的開支,也為外祖父、為太子解決了眼前的難題,敏淳要好好謝你!”皇上的性子他是明白的,最是耳朵軟沒主意,便是這次老太爺駁了這份奏疏,用不了多久,蕭皇貴妃一吹枕邊風,皇上還是要舊事重提。老太爺可以駁一次駁兩次,但不可能駁三次四次,因為皇上畢竟是皇上。九五之尊的威嚴,內閣也不得不維護。
雨瀾趕忙避往一旁,不肯受他的禮:“表哥言重了。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辦法。祖父和表哥事冗政繁,只是一時沒有想到這個法子而已,雨瀾不過多說一句以作提醒,哪裡就敢居功!”
老太爺深深地看了一眼雨瀾,連說了三個好字,“有女如此,是我楊門之幸!你們兩個也不用相互多禮了。今日叫瀾兒過來,本來是想問你一些旁的事情,沒想到誤打誤撞竟幫我們解決了這樣一個難題。”老太爺爽朗大笑,顯得十分高興。“可惜,可惜,瀾兒若是男子……”後半句雖然沒有說出來,大家卻都聽明白了言外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宅鬥爭此起彼伏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