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轉身欲跑。
吳桐遷廣州知軍州事的詔令在端陽節翌日就下發了,朝中雖有不少人以吳桐年輕或吳桐檢校江寧府尹時毫無政績為由反對她的遷調,然再多的反對都敵不過皇帝的意志。
吳桐的任命下來,汪雲飛就拉著閔廷章、譚明亮等好友做酒,為她慶祝。
現在所有人都稱呼吳桐為“吳知州”,再無人喚“楚王妃”這個稱號,因為沒有“楚王”了。
李漸與吳桐的關係僅僅是同僚,他覺得對方是個女人,他一個男人,就算同朝為官,也不能與其相交。他口中所說的“內子已備好禮”當然是藉口,他就沒想過要送吳桐喬遷禮,都是汪雲飛在胡攪蠻纏。
再說了,吳桐一家此次喬遷算不得喜事,她要敢辦喬遷宴,那可就臉皮太厚了。
“吳知州都沒有準備辦喬遷宴,李殿帥還能想到送禮恭賀,真真是情感動天吶。”汪雲飛拉著赤龍駒的韁繩不讓李漸走,“李殿帥必須跟我去吳知州府上喝一杯清茶,也好叫吳知州知道李殿帥感人肺腑的同僚之誼。”
李漸:“……”
李漸想打人。
氣人就算了,姓汪的還在搶自己的愛駒,李漸真的要打人了。
李漸到底是武將,力氣還是大的,汪雲飛眼瞅著就要不敵,忽然瞧見街那邊走過來的沈摯,連忙招呼:“安定侯!”
李漸回頭,果然是沈摯。
他可以無視汪雲飛,可沈摯……
同為武將,李漸是服氣百戰百勝的安定侯沈摯的。
說來慚愧,他雖坐到了二品武官的位置,可平生無對外一戰,來來回回就是在京城、皇宮裡打轉。
再就是,安定侯與皇帝的關係,自己今日無視了安定侯,怕是明日就會被皇帝發落。
想得太過入神,李漸一時不察,赤龍駒的韁繩就被汪雲飛搶走了,李漸趕緊去奪回來。
汪雲飛道:“安定侯也來啦。”
沈摯走近二人,見禮道:“幸會。路過,進來瞧瞧。”
實則他是看到李漸跟著蕭祚的馬車,便也悄悄跟進來看李漸想做什麼,看到汪雲飛與李漸拉拉扯扯,他思忖片刻就現身出來幫汪雲飛一把。
“我要去吳知州府上,正好李殿帥也去,安定侯要不要一起?”汪雲飛陽光開朗地說:“李殿帥真是太客氣了,知道吳知州七月要去廣州赴任,恐她路上沒有好馬,特意送來一匹寶馬。”
李漸:“……”我沒有!
沈摯瞅了一眼被兩隻手爭來奪取的韁繩,微笑道:“我聽聞李殿帥一向慷慨,果然傳言不虛。”
李漸:“……安定侯過獎。”這是在諷刺我吧?
說話間,三人拐個彎就到了蕭燁被賜下的宅子前,汪雲飛喜氣洋洋大聲說:“吳知州,李殿帥來給你送禮了,千金難得的赤龍駒。”
李漸:“……”我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