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目茫然無神,全身戰慄,蜷縮在床上,衣服凌亂,長髮被汗水打溼了,纏繞在一起。
赫連城顫抖著伸出手,將她汗溼的頭髮弄到耳後,掰開她的嘴巴,防止她咬傷到自己。
這個時候,北堂深拿著乾淨的毛巾回來了,他小心地將毛巾塞到她的口中,她痛苦的嗚咽,就像是受傷的小獸在哀泣。
齊夏承受著煎熬,同樣,北堂深和赫連城也承受著煎熬。
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顫抖的身體慢慢地恢復了平靜,眼神也不再空洞,漸漸有了神采。
北堂深稍微鬆了口氣,將她口中的毛巾取了出來。
赫連城身體緊繃,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等鬆了口氣,發現肌肉都痠疼了。他解開了她手腕和腿上的繩子。
齊夏緩了很久,開口說話時,聲音已經沙啞,“我熬過去了嗎?”
北堂深心驟然一痛,用毛巾擦拭著她臉上的汗水,“嗯,熬過去了,夏夏,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的姑娘。”
他的話不假,有很多男人都扛不住毒癮,忍不住再次吸毒,而她咬著牙,硬生生地熬了過去。
齊夏想笑,但是嘴唇上的傷口,牽扯得很痛,笑容顯得有些扭曲。
赫連城看著她這副樣子,面色陰沉沉的,目光很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齊夏視線轉到他身上,牽了牽唇角,“赫連先生,你也在。”
赫連城薄唇抿了抿,“你沒事就好,我先走了。”
“我送你。”北堂深摸了摸齊夏的頭,“你休息一下,我馬上回來。”
齊夏點了點頭,看著赫連城,說道,“謝謝你來看我。”
赫連城沒有回答,但眼神卻閃了閃。
北堂深和赫連城兩人,進了電梯,電梯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北堂深把一個藥劑瓶遞給他,說道,“有了結果,立刻告訴我。”
赫連城“嗯”了一聲,將藥劑瓶放到外套口袋裡,沉默了片刻,說道,“目前看來,齊夏的毒癮是每天犯一次,為了她著想,我建議把她送到專業的戒毒所。”
“不行!”北堂深一口拒絕了,“我不能讓她遠離我的視線,況且,一旦進了戒毒所,她染上毒癮的事情就瞞不住了,那會毀了她的!”
赫連城犀利的眼神看著他,“那你就忍心看著她每次毒癮發作痛苦的樣子?在專業的戒毒所,她可以得到專業的控制和保護。更何況,你想讓她的孩子們都發現她染上毒癮的事?”
北堂深眉頭蹙了起來,“我可以把她送到我的別墅,請專業人員來幫助她!”
赫連城嘲諷地勾了勾唇,“說到底,你還是自私地想要將她控制在身邊!”
北堂深冷冰冰地回敬他,“我是她的未婚夫,我有權利也有責任照顧她!”
兩大商業巨頭蹲在電梯裡文質彬彬地吵架,電梯的門突然開啟了,走進來一個路人甲,差點被裡面零下的溫度凍死,更差點被兩人凌厲的視線射成馬蜂窩。
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赫連城接聽,“希雅。”
蘇希雅擔憂的聲音傳來,“城,你不是說今晚回A市麼?怎麼還沒到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沒事,我很快回來。”
赫連城說完就結束了通話。
北堂深眉毛一挑,露出獲勝者的高傲神情,“赫連先生,恭喜你,聽說你和蘇小姐就要結婚了。”
“謝謝!”赫連城快要把牙齒咬碎了。16434174
電梯裡有了旁觀者,所有話題戛然而止,電梯到了一樓,北堂深禮貌地點了點頭,“再見。”
赫連城也點了點頭。
等北堂深上了樓,齊夏已經在浴室裡面洗澡,脫下衣服,齊夏怔住了,手腕和腿上都是繩子的綁痕,膝蓋上還有擦破的痕跡,不是很疼,卻提醒了她犯毒癮時非人的折磨。
她一直是堅強的人,從來沒有有過輕生的念頭,但是就在剛才被毒癮折磨的時候,她快要忍不住了,現在回想起來,她渾身都冰冷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那麼可怕的念頭
她不知道她還能堅持多久
“夏夏,你還好吧?”北堂深許久沒見她出來,擔憂地敲著浴室的門。
“我沒事,我很好。”齊夏抹去眼角的淚水,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齊夏,加油,為了乖乖和肚子裡的寶寶,你要加油,知道麼?
第二天,赫連城的教授朋友就傳來了研究結果,藥劑瓶裡面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