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他懷中仍舊抱著那個骷髏頭,眸光清澈,神情卻很恍惚,嘴裡輕聲呢喃著什麼,只可惜,沒有人能聽懂。
齊夏蹲在他面前,看著這樣的他,心裡很難受,她還記得十幾年前,母親發生火災,她被臨時送到了晨曦孤兒院,那時,她在孤兒院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是北堂遠,不過那時候,他不叫北堂遠,他跟他的母親姓梁,叫梁遠。
北堂遠和北堂深眉眼間有些相似,所以,六年前齊夏在巴厘島第一次見到北堂深,會覺得他眼熟。
“阿遠”齊夏躊躇許久,終是叫出他的名字,“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夏夏。”
北堂遠並沒有看她,將全部注意力放在懷中的骷髏頭上,他白希修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頭骨,嘴裡咿咿呀呀地哼著。
“阿遠”她鼻子一酸,眼淚幾乎掉下來。
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周遭的一切不聞不問。
一行人站在樓下的草坪上,透過窗戶看著房間裡的北堂遠,齊夏問道,“阿遠為什麼還抱著那個東西?”
護士解釋道,“我們試圖從他手中拿走骷髏頭,但是他情緒非常激動,對醫護人員又踢又打,不得已,我們只能讓他暫時保留那個東西。”
陪同齊夏他們一起來的警官說道,“我們懷疑那個骷髏頭是某位被害人的,原本打算化驗檢測,但是北堂遠不肯放手,我們只能等他情緒穩定之後再繼續那項工作。”
“謝謝你們!”齊夏誠摯地向他們道謝,她很難想象,如果他們強行拿走骷髏頭,會對北堂遠造成多大的傷害,在那段慘無人道的拘禁日子裡,大概骷髏頭已經成為他的精神支柱了。
夜裡,赫連城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三聲,被人接聽起來,“赫連先生,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已經收到了,可別忘記你的約定。”
赫連城靠在沙發椅上,淡淡道,“我記得很清楚,蘇慕容一定會得到她應有的下場。”
沈然輕笑,“既然如此,你還找我做什麼?”
“你當初告訴我你的名字,不就是希望我能夠找到你麼?我猜測,你應該是第五間密室裡面的男人。”
沈然頓了頓,半晌,聲音帶著冷意,“你說得沒錯,我本來和他們一樣,像狗一樣被她囚禁在密室裡面,但是我比他們聰明,我拋棄了自尊,我甘願做她的性/奴,我想盡辦法討好她,所以我才能健全地走出那個地獄。”
赫連城淡淡道,“我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也不會去追究你的身份,我只想知道,另外四個人的情況,他們的名字,個人資訊,以及,他們為何會被蘇慕容囚禁。”
沈然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向我保證,不會將我的事情抖露出去,我只想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赫連城緩緩吐出三個字,“我保證。”
“好,我相信你。”沈然沉聲道,“說得煽情一點,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段血淚史。第一間密室裡面那個男人,名叫陳昭,他現在37歲,已經被囚禁了十五年,他是蘇慕容囚禁的第一個男人,據說,他的眼睛酷似蘇慕容的初戀情人。他曾經嘗試逃跑,結果被保鏢打斷了全身的骨頭,像活死人一樣癱瘓在床上。”
“第二個男人,名叫肖臨,35歲,被囚禁了十四年,他是因為鼻子和嘴巴酷似蘇慕容的初戀情人,他也曾試圖逃跑,但是失敗了,被活生生切斷了雙腿。”
“第三個男人,名叫李東浩,30歲,已經被囚禁了十年,他的下巴酷似蘇慕容的初戀,他很要強,個性剛烈,不肯做蘇慕容的性/奴,所以她想盡辦法,用各種手段侮辱他,調/教他,最後將他變成了一隻狗。”
“第四個男人,名叫梁遠,他是我們幾個年紀當中最小的,才28歲,他十五歲就被囚禁了起來,他和我們不一樣,並非因為長得像誰,而是因為他長得太美了。他是蘇慕容最喜歡的玩物”
赫連城深邃的黑眸帶著森冷寒意,“所以,蘇慕容囚禁你們,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們長得像她的愛人。”
沈然蒼涼地笑,“是,很好笑對不對,就因為一張臉,我們喪失了做人的基本權利。”
“最後一個問題,梁遠手中的骷髏頭是怎麼回事?”
沈然嘆了口氣,“其實,那是他喜歡的女孩子的頭顱。”
赫連城瞳孔驟然一縮。
“大概在他十八歲的時候,蘇慕容換了一個年輕的女僕給我們送飯,女僕雖然是啞巴,但是長得很漂亮,她和阿遠年齡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