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有多吵呀?這才是虐待耳朵。”接著爸爸還要補充說:“再說這只是水,一滴水傷害不了任何東西。”接著他繼續用“特號”噴水槍瞄準,發射!然後聲音馬上就消失了。
但那些聲音怎麼也趕不上這次響。這就像100個嬰兒一起哭了起來,同時700個報警器跟著響了起來,同時還有2000個老師把20000根手指拍在了4000塊黑板上。
太恐怖了。
雅丹的房門一下子就開啟了。
“阿爾特!你怎麼了?怎麼發出那麼可怕的聲音!”
爸爸、媽媽也跑上樓梯,看發生了什麼。
“雅丹!怎麼了?貓怎麼了?”
他們都來了,全盯著阿爾特,阿爾特拱著背,盯著我,就像它隨時準備撲上來,咬住我的喉嚨。我感覺只要我一動,我就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我唯一想幹的事,就是衝大家稍微揮一下手,告訴他們:“嗨,媽媽。嗨,爸爸。嗨,雅丹。是我。”
阿爾特退到了牆角,看那樣子,是把身上最後一根毛也豎了起來。爸爸上了二樓,走過去看它。
“過來,阿爾特,怎麼了,老朋友?你看你的樣子,就像是見了鬼了。”
這次,爸爸倒也沒有說錯。他試著讓它安靜下來,但是阿爾特用伸出的爪子,在他的手背撓了一把。
“嘔!”
爸爸低頭看他的手,上面有四道傷痕,其中一個還流了血。
“你得洗洗。”媽媽說。
“我知道!”爸爸厲聲說。
“別忘了消毒。”
“我知道,”爸爸跑到了浴室,開啟水龍頭。他擦了點殺菌劑,然後開始清洗傷口。洗的時候還很痛,爸爸嘴裡還不停地小聲咒罵著。洗完了,他用衛生紙把傷口纏了起來,媽媽給他找來了一些藥膏。
“你最近打破傷風的預防針了嗎?”媽媽問他。
“打了!”爸爸沒好氣的說。
“狂犬病的預防針呢?”
“狂犬病!貓怎麼能得狂犬病?”
“你知道,”媽媽說,“叫瘋貓病或是什麼的?”
“瘋貓病?”
“貓吃了汙染的貓食或其他什麼東西。”
“它是不會得瘋貓病的,”爸爸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瘋貓病,是吧?”他又加了一句,語氣不大肯定。
他們都轉過來看阿爾特,它還在牆角,保持了原來的姿勢,準備跟每一個靠近的人拼命。
“它看起來有點精神錯亂了。”媽媽說。
“或許它精神崩潰了?”雅丹說。她就站在自己房間的口頭,儘可能地離阿爾特遠一點,以免再刺激它。
爸爸看著雅丹。
“精神崩潰?”爸爸說,“貓也會精神崩潰?要是這兒有人精神崩潰,那就是我。我就要精神崩潰了,是我,精神錯亂,而不是貓!”
他剛說完這話,我就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鬆點,別這樣,事情不會壞到這個地步的。”阿爾特一定查覺到我的動作了,它又發出了恐怖的聲音。如果我們覺得剛才的叫聲已經夠可怕的了,那現在的聲音簡直叫人毛骨悚然,一陣接一陣。現在我不只擔心它會把玻璃給震碎,而且擔心它會把窗框,甚至整棟房子都給震倒。
我感到,我根本不該回來。我造成了這一切,我只會給他們帶來麻煩。死人是不能跟活人在一起的,我想。我們一點也不一樣。我們有完全不同的路,人鬼殊途,我不能再往他們的路上走了,我該收步了。但我還有沒幹完的事情,在沒有完成之前,我還不能退回去。
最後還是雅丹解了圍。
“爸,”她說,“我覺得你應該給阿爾特讓出一條道來。它被困在牆角了,不知道該往哪裡跑。你只要讓開路就好了。”
“好吧,但那能成嗎?婷娜?為什麼它會變成這樣?”
“哦,你知道吧,爸爸,貓呀,它們隨時都會有特殊的舉動。只要讓它們跑下樓,跑出門,它們一會就會好了。”
“好吧,”媽媽說,“讓我們試試。”
爸爸、媽媽下了樓,把前門也開啟了,在阿爾特前面沒有任何擋路的東西了。雅丹看著阿爾特,給它指指大門,“嗨,阿爾特,現在你可以出去轉轉了。”
我以為它不會等雅丹第二次叫它,就該躥出去了。但是它沒有動,催了他好幾次,它都沒有動。
我意識到,是我,擋了它的路。我趕快讓開樓梯出口(其實它完全可以從我身上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