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這幾年公司營業額成長了不少,業務範圍也擴充套件到……”他忽然打住,笑了。“瞧我居然正在數算我自己的業績給你聽。”
“哈哈哈,我應該拿張紙寫下來,還是我需要一整本筆記本才夠?”她頑皮地回話。
他抿嘴一笑。“就是你這種幽默的性格,讓我覺得好過許多。”
“真的嗎?說不定是我的悲慘故事讓你發覺自己只是第二悲慘,所以就省了感傷。”她笑著搭腔。
“哈哈,正常人是很難有那種恐怖的賭運。”
“然後呢?你還沒說完呢!”她可沒忘記他的事情只說了一半。
他斂起嘴邊的笑。
“其實我的故事一點都不曲折離奇。就是我大哥在離家多年之後終於返家,而我父親終於得到他夢寐以求的一天,就是我大哥浪子回頭的那一刻。”他的唇邊泛起一抹嘲弄的笑。
她皺眉,伸手越過桌子握住他的,緊緊的扣住他的手。
“不要那樣笑,不適合你。”她溫柔卻堅定地說。
他的目光迎上她的,忽然有種奇異的溫暖冉冉而生。他不再只是自己享受自己的孤獨,他現在有了她。
多麼奇異的一件事情,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跟眼神,他的痛苦與不平都被安撫了下來。
“接下來的故事你大約猜得到了吧?我父親打算將公司交給大哥負責,而我雖然沒有被踢出公司,但是也差不多了。”
努力了這麼多年,父親不把他的成就跟用心放在眼底,一句肯定的話也不曾對他說過,他以為是父親感情內斂的緣故。但是當大哥回來時,父親的眼底居然漾著激動的淚水,隔天就讓他坐進了總經理的位子。
他不在意自己不能當總經理,也不在意自己失去了權利。但是父親的動作跟行為讓他猛然驚覺到一件事——他從來不是被期待的那一個。
父親之所以要他一路按著他的安排上來,為的只是遞補大哥的遺憾。而當正主兒出現,他這個替代品就完全失去了價值。
是這樣的打擊讓他心生退意。
他把公司的事情交代好,馬上把過去幾年累積的假期全請了,打算等他想好怎麼做之後才要回家。他收好行李後直接到機場去,買了最近一班的航班機票,根本不在乎那目的地是哪裡。
“你想要的是你爸的肯定,是吧?”戴芙寧看穿了他層層盔甲內的脆弱,她直接這麼問。
那一刻她發覺他身體僵了僵。
她的手覆住他的,他抽了開去,她固執的再度覆上。
終於他嘆了口氣。“這就是我被你吸引的地方,你總是有那種源源不絕的力量,就算被擊倒了也能勇敢的站起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
他到了這個生命轉折的地方,發現自己過去的生活完全建構在並不存在的希望中,他的父親不在乎他,而他卻花費了這麼多年去學到這件事情。他不想再為了別人的期許而活,現在他要為自己活,按照他的方式。
而他的第一個改變就是接受這個命運丟給他的女人。在這個女人身上,他看到了希望跟力量,也讓他從層層的陰霾中走了出來。有她在身邊,好像天塌下來都可以當成笑話,哈哈大笑就過了。
他想要學習這樣的人生態度,再也不願意壓抑自己的需要,活在他人的框架之中了。
“閻旭予……”她的手指與他的交纏,清楚的感受到他心裡的波動。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麼靠近過一個人,好像真的貼近一個人的心似的,親密而安全。
他握住她的手站了起來,一個使力讓她靠向他。
“啊!”她驚呼。
他的手圈住她的腰,緊緊地將她扣在身上。
她來不及說話,就被這樣夾進舞池了。
“陪我跳支舞吧,你穿這麼美,不跳一下舞實在太可惜了。”他將她緊緊地摟著,超過了一般跳舞時該有的距離。
輕柔的音樂很快讓她放鬆了下來,她在他強勢的帶領下,開始隨著他搖擺著身體。
她的裙襬在他的腿邊拂動著,而她的身子跟他貼得非常近,近到他的氣息足以與她的交融。
她嘆了口氣,仰頭看著他。
“天哪,我以為我至少可以撐過三首曲子的。”他低頭盯了她的唇瓣看了一眼,隨即像是耗盡意志力般的轉開頭,望著遠方。
她不解極了。
“我惹你不開心了嗎?為什麼不看我了?”她輕鎖眉頭。
“天哪,親愛的,你再問下去,我們會連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