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摸了摸鼻子,,他倒真沒想到是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明錦。
他跟江渝是兩個世界的人,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官少爺,一個是在普通不過的平凡人,雖然身為普通男人的他不會納妾,但是那些少爺們屋裡卻絕對不會缺人,若是真沒人,可能還會被算計,這是慣例,美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身為古代人的陸湛當然對納妾不會有女人那樣的煩惱,他當然也不知道明錦究竟希望他說什麼,不過很顯然,什麼都不說似乎不大好。
陸湛想了半天,咳嗽了兩聲,勉強道:“三個是多了點,納妾也不帶那麼著急的。”
明錦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指用力在信的某一處上戳了戳:“看清楚,不是納妾,那兩個都是官家小姐,不可能給人做妾。”
不光是官家小姐,還是出身很不錯,會對江渝的仕途有幫助的貴族小姐。
這就讓明錦開始恐慌了,江渝的想法她是明白了,可若是兩個身份比她高貴,出身比她體面的小姐嫁進來, 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若是換了以前的明瀾,或許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恐慌,可現在她已經有了孩子,一切都不一樣。
沒錯,如果江渝一輩子只要她一個妻子,如果明瀾身為主母的地位絕對不會動搖,那的確是不會有什麼變化。
可那兩個小姐,又怎麼可能是給人做妾的女人?
一旦她們進了門,立刻會威脅到明瀾的主母地位,明瀾或許也並不稀罕管理這個宅門,可若是她沒了地位,孩子們怎麼辦?
那些姑娘也是青春年少,芳華正茂的年紀,進門過兩年,再有了孩子,又該怎麼辦?
為母則強。
做姑娘時候的天真爛漫,在為人母之後便立刻褪去了柔軟的外殼,變得堅韌又強硬。
明瀾已經開始考慮自家孩子將來會是什麼樣了,在見過宅門爭鬥之後,明瀾再不兩年天真的以為一切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顯然這件事情是江渝告訴她的,他還以為明瀾是當年那個懵懂純摯的少女,卻忘了護崽的母親有多麼強的攻擊力,明瀾甚至有一天心中升起想要為了孩子的將來,現在就直接掐死江渝的衝動。
理智告訴明瀾,她現在並不能插手,只要說上一句話,就立刻坐實了妒婦的名聲,沒準兒還成了江渝娶那兩個姑娘的藉口。
可她又做不到無動於衷,只能來求助明錦,問問她有沒有什麼好法子。
“既是官家小姐,那還有啥好不高興的。”陸湛摸了摸腦袋,想不通了,“又帶不回家來,他最多也就看著饞一饞,再過一陣子姑娘們嫁人了,也就斷了他的念想。”
“江渝他不打算放棄。”明錦有點無奈地道,“之前他就跟明瀾說過,想要爭取娶進平妻。”
“平妻?”陸湛皺了皺眉頭,“他到底在想什麼?”
這個時代並不是嚴格的一夫一妻制度,在皇帝允許的情況下,某些位高權重的大人,還是可以娶上一兩個平妻的,而平妻之間的地位,則是要看家族身份和封賞的誥命來決定。
明瀾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她喜歡江渝,可以不在乎這些虛無縹緲的名分,可身為主母的明瀾卻不能不為自己的兒子們打算,給孩子最好的,是每一個母親的希望,一旦那兩個進門,她和兒子的身份就要開始尷尬了。
“誰知道。”明錦略顯冷淡地道,有點煩躁地收起了手裡的信件。
這種狀況她不是沒考慮過,只是沒想到來的那麼快。
想想也是,如果不在能立功的時候提這種事,將來又怎麼可能有機會說這些話?
“他是不是怕知道的太多,被人猜忌?”陸湛抓了轉頭髮,努力猜測,“想要用風流掩飾自己,表明立場?畢竟,求這種事強的大人,一般是些富貴閒人。”
用這種事情要恩寵的人,大多都是家裡條件很好,地位也很高,卻又不想太過操勞國事,只想當個閒散貴人的。
明錦看著陸湛,心想,你還真是高估了江渝的智商啊,他壓根就是色鬼一頭。
不過這倒也未嘗不是江渝的想法,他顯然也不是那些熱衷於政事的男人,如今恰好有這樣一個藉口,又有這樣一個契機,不把握才是傻瓜。
“他以前說過,還是想去書院教書。”明錦忍不住有點愁苦的看著手裡的信。
現在再後悔當初的決定已經晚了,只能考慮如何把事情完滿解決吧。
陸湛看著明錦略帶苦惱的眼神,半天才憋出一句:“要不,找懷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