釤煜輪�朔呀狻�
顧風華這話倘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定然不會有人信,可他是顧風華,倒是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寧溫面上依舊是淺淺的笑意,也不知信或不信,風雪忽急,他道,“我在行宮裡備有好酒,可要去小酌幾杯?”
“有酒,有美人,自然就有我顧風華!”顧風華也不推辭,只是轉身之際,飛快的對身旁的俠客使了個眼色。
那名劍客招來另外一位劍客替他撐傘,自己則去收拾殘局去了。
一行約莫百名劍客,一併往行宮走時,也無人察覺方才那名劍客已然不在。
顧風華笑靨顏顏,餘光不經意的掃過人群,見那劍客已經離開,便放心的隨著寧溫進了行宮。
事實上,以他和寧溫的立場,已經算是敵對的關係了,隨時都有可能刀劍相向,他現在願意來,敢來,是因為知道對於寧國來說,現並不是處理雍國藩王的好時機。
也許,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把酒言歡。
如這夜的暴風雪,整整持續了七日,北到幽州,南至建鄴,全部被冰天雪地所覆蓋。
白蘇抓住時機,命工匠趕做了百輛雪爬犁、雪橇之類的東西銷往北魏和北疆,縱然賣到天價,也依舊在短短兩日搶售一空。
這等冰雪天氣,自然不會有人出遠門,但不知多少商客因為不能出行而損失慘重,比如兩城相距明明就只有十里的路程,卻因積雪深厚而不能使用馬車拉運貨物,為了保住信用,便只能使奴隸搬運,所需奴隸之多,並不是筆小數目,這一來一回,路上總是會凍死些奴隸,縱然信譽保住了,卻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買賣,算來算去,白蘇的雪橇就節省多了。
因著太熱銷,後來又做了百餘,順便又做了些小型的雪橇,以供貴族的公子嬌嬌們玩樂,一併銷往姜國附近的準壽,也只有這樣的大城池才有需求。
那些被風雪困在家中,閒得發慌的公子嬌嬌們如獲至寶,讓白蘇一時賺的缽滿盆滿。
白蘇見好就收,很多權貴喜歡拉攏異士,若是被人查到,惹上什麼些事,實非白蘇所願,於是她在第二次加售之後,便將圖紙以百金的價格賣給了幾十位商客,也實話告訴他們,這圖紙賣出了幾十份,讓他們自己看著辦,若是因此賠了,也不關白蘇什麼事。
那些商客看準時機,立刻趕工製出雪爬犁和雪橇,尤其是供給貴族出行。玩樂的兩種,售往尚**建鄴、晉陽這樣的都城,這樣的銷售範圍廣泛了幾百倍,是以那些買了圖紙的商客賺錢賺的簡直合不攏嘴,而且今年的雪天比往年持續的更久。
因著到最後雪橇遍佈,那些想拉攏異士的權貴也無從查起,也就收了手,畢竟,這只是小玩意,對於一般的匠者來說,製作也不難,只是從前沒有想起來沒有輪子的車可以在雪地裡走而已,所以大多數人尋不見,也就不再查訪了。
白蘇這一遭賺了八萬金,對比其他的商客來說,只能算是平平。
香蓉看著青衣白髮,垂頭細細剪著窗花的白蘇,不禁惋惜道:“小姐,若是不賣圖紙,我們這一回恐怕能賺到五十萬金呢,這可抵得上一個大國收成好時的國庫了!”
是啊,譬如雍國現在的國庫裡,連二十萬金都不見得有。
白蘇也不抬頭,笑道,“你何時知道人家國庫裡有多少金了?這可是機密。”
“每年的收成也就那麼多,算一算也就得出來了,還要刨去官員的貪贓,收到國庫裡時,卻也沒多少。”香蓉道。
白蘇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看她,神情鄭重,“香蓉,我在這個世上是個已死之人了,既然要避世,便不好如從前那般招搖,我賺錢,不過是為了給保護我的劍客一個溫飽,也為了自己舒坦些,夠用就行,又何必爭一個富可敵國呢?你們也要記住,日後處事,也要抹去痕跡。”
香蓉與十三齊聲應道:“是!”
話雖這麼說,以白蘇現在的家財來看,已經算是富可敵國了,這幾個月來最大的入賬只有三筆,一筆是從沈氏那裡得來的,一笑便是賣雪橇賺來,另外一筆,則是舉善堂接的活。
於是這個冬天,所有有劍客、殺手,都分得了不少錢財,這些錢財之多是他們在別的府中做食客也得不來的,於是雪雖未融,每個人的臉上卻都是春風滿面。
“再過十日,就是阿翛的生辰,我從前也沒看過嬰孩過週歲,你們說,要怎樣過才好?”白蘇如今是越發的心疼顧翛,他從小便沒了父親,她作為母親自然要加倍的愛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