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開宗立派。即便是曹魏政權沒有被司馬氏篡權,甚至是讓曹操再活五十年,以當時的中央政府的能力和眼光仍然無法解決世家大族把持政權的政治寡頭的局面。
總結起來說,幾百年的亂世究其根本實則是亂在了不合時宜的制度上。
那是要到隋唐時期,才會得到根本的解決。
太史慈在古代生活了幾年,越發清晰透徹的看明白了這個問題。
因此對太史慈而言,他現在的任務並非是實行什麼虛無飄渺的“民主”,更不是簡簡單單一統天下便算完事了,而是要開創一種切實可行的制度,比如像歷史上的三省六部制,這樣才能避免這種長達幾百年地在政治上的毫無秩序的局面。
至少也要打破世家大族的寡頭政治,扶植起新興的勢力階層作為自己建立王朝的基礎。
所以統一天下只不過是太史慈要做的第一步,為新的政體制度和思想張本才是太史慈想要的。
這也是太史慈此來臨淄收服管寧後欣喜若狂的原因。
哼,既然這時代的人都拿所謂的道德說事兒,自己何不利用這一點?用管寧的聲望去傳播自己的主張?其實昨晚自己對“五德終始說”的一通歪解就是出於這個目的。
但這些舉措都應該是此間事了,回到西北六縣,甚至是在謀奪青州之後要進行的事情了,現在一個麻煩接一個麻煩,太史慈哪有精力顧及此?
不過自己總不能給曹操講這些東西吧?要知道眼前的曹操仍然是東漢的忠臣,自己的這些全然否定東漢政治體系的話在曹操聽來是絕對的大逆不道而且是匪夷所思,即便曹操是個改革家,但也不是能夠接受這種思想的改革家。
太史慈為難的撓了撓頭,這時他看向管仲的墳墓,猛地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心神大定,轉頭微笑看向曹操。
曹操看著太史慈先前為難的樣子,原本已經有些失望,不過卻不會因此而瞧不起太史慈,畢竟讓太史慈在短時間想到一種解決東漢政治弊病的方式太過難為眼前這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了,不過他多麼有才華。
但此刻看見太史慈神色一緩,雖然有點不敢相信,但心中忍不住又燃起了希望。知道太史慈已經為自己想出了好辦法,不由大喜。
他卻不知太史慈久不開口的原因並非因為別無良策,而是因為實在想不到好的措詞可令他接受。
只聽太史慈開口道:“孟德兄這麼佩服管仲丞相,應當知道管仲丞相以發展商業為治國根本吧?”
曹操點頭道:“不錯,自古以來,齊魯大地地近大海,民風與中原的農耕地帶截然不同,漁鹽冶鐵甲於天下,春秋戰國時期,齊國本就是個商業氣息極濃的諸侯國,就是在現在,青州的商業也是全國首屈一指的繁榮。”
不過曹操心中卻莫名其妙,不知道太史慈為什麼忽然扯到這些事情上面。
太史慈不動聲色的接著說道:“齊國因為管仲成為東方霸主,靠的是商業,戰國時,商鞅輔佐秦國,使其成為西方霸主,卻用了完全不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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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介面道:“商鞅之才確實不遜於管仲,他靠在秦國發展農業使秦國一躍成為戰國七雄的最強者,如無此人為秦國打下良好的基礎,後來的秦始皇要一統天下,恐怕並非易事。”
太史慈搖頭道:“應該是痴人說夢才對。”
不理曹操的詫異,一頓又道:“孟德兄可知道同是法家的改革家,管仲和商鞅為何改革的道路如此不同?”
曹操被太史慈這奇兵突起的一問問得一愣,這種問題他何曾想過?
不過曹操本就是一個喜歡虛心向別人請教的人物,不恥下問的道:“還請子義一開茅塞。”
太史慈緩緩道:“依小弟看來,這還與不同民族的生活習性有關。”
看著曹操露出沉思的樣子,太史慈續道:“齊國自太公姜尚立國後,由於齊國水域的發達、土地的肥沃,再加上姜尚帶去的來自中原的先進的耕種技術,自然使得齊國的農業發達,而管仲的改革實則是把一個農業大國變成了商業大國。”
曹操也是一點就透的人物,恍然道:“這麼說來,那秦國上下本是遊牧民族,大多數百姓居無定所,所以同是法家人物的商鞅就選擇了發展農業的強國之路。”
太史慈點頭道;“不錯,這就是我說的‘因地制宜’,這兩位先賢敢於打破前人定下的規矩,讓人佩服。”
一頓道:“不過秦國卻在後來放棄了第二次改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