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阿丟去追馬老闆和小陳,段容楓則動作迅速地到其他幾個坑裡毀滅痕跡,完事後再在周圍轉了一圈,確認沒有其他記號後,循著車燈亮光往回走。
    此時,飽受驚嚇的馬老闆和小陳正縮在車裡,抱成一團,不是他們不想開車奪路而去,而是那隻一口咬斷凳子腿的大凶狗正蹲在擋風玻璃前舔爪子,灰頭土臉的造型頗像剛出土的文物。
    “開門。”姜文曜不耐煩地敲窗玻璃,馬老闆和小陳往死裡搖頭——你們都是從死人坑裡爬出來的,決不能讓你們上車。
    坑裡的發現讓姜文曜有些暴躁,他淡淡地看了車裡的人,晃了晃手腕,馬老闆和小陳抱得更緊了——這是要現原形,把他們連人帶車都吃了嗎!
    姜文曜沒給他們把腦洞進一步擴大的機會,掄拳頭在車窗上猛砸,隨著玻璃上的裂痕越來越多,馬老闆和小陳爆發出歇斯底里地叫喊,段容楓隔著老遠都聽見了,還以為他們這邊出了什麼事,忍不住加快腳步。他趕過來的時候,姜文曜已經成功敲碎車玻璃,從裡邊把車門掰開了,馬老闆和小車從另一頭跳下車,剛想狂奔,就被呲著牙怪笑的阿丟攔住,阿丟舔舔全是土渣的爪子,衝兩人揮了揮。
    兩人:“……”不是說建國後動物不能成精麼?你們這麼公然違反政策真的好麼!
    把手軟腳軟的馬老闆和小陳塞到後排,由阿丟看守,段容楓和姜文曜開車返回村子,直到又見到大片的光亮,馬老闆和小陳才淡定下來,看兩人的眼神也沒那麼驚悚了。
    “我說兩位大兄弟,”馬老闆把粘嗒嗒的衣服脫下來,光著大膀子露著黑乎乎的護心毛,小陳給他打了盆熱水,馬老闆邊用毛巾擦汗邊問,“你倆咋跑到坑裡去了,看把我倆嚇得,還以為你們被啥髒東西上了身呢。”
    抖落著身上的灰塵,段容楓不滿地看了馬老闆一眼,馬老闆心領神會,立刻讓小陳再打一盆水來,對面這二位連同那隻夠全都是一副出土文物的造型,再不洗洗都看不見那張花瓶的臉了。
    “誰讓你們把棺材都燒了的,我們不去坑裡看看,難道坐在道邊侃大山啊!”段容楓把水盆端到裡屋讓姜文曜先洗,他大刺刺坐在凳子上吹牛,把一失足掉到坑裡說得是驚天地泣鬼神,聽得馬老闆和小陳一愣一愣的。
    “雖然那塊地上的鬼都被我們除掉了,但那幾個人我明天還是要見一見,誰知道他們身上有沒有髒東西,一次性收拾乾淨,咱彼此也都放心,你說是吧?”嚇唬完了,段容楓又換上他那張沒正行的臉,嘻嘻哈哈地忽悠馬老闆,馬老闆連連稱是,表示天一亮就帶他們去看那四個挖出來的活人。
    離天亮就剩幾個小時,段容楓洗漱後,和姜文曜連衣服都沒脫,躺在床上眯了一會,阿丟瞪著充當搬運工的小陳把它的洗澡水搬到院裡,然後跳到裡面蹦躂來蹦躂去,嘩嘩的水聲在大半夜聽來格外驚悚。
    有阿丟這個門神在外頭守著,馬老闆和小陳也跑不了,只好各自回房休息。天亮後,休整過來的馬老闆帶著段容楓和姜文曜去村邊的工棚見那幾個挖出來的人。挖出活人這種事可是前所未有,其他工人雖然好奇,但也覺得這事蹊蹺,沒人敢再開工,住在鎮子上的施工隊老早回去了,騰出好幾間空房,這四個人就住在最邊上的一間,村長每天會給他們送些食物和水,也沒說怎麼安置,擺明了等他們自個兒走。
    看著四個面色如常,神情也沒有任何不對的人,段容楓和姜文曜的臉色愈加難看了,看來那個陣法的威力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大,如果被始作俑者得知他的實驗成功了,那麼他下一步將要復活的會是誰?
    藉口要作法把馬老闆支開,段容楓命令阿丟守住門口,他和姜文曜把門一關,和四個狀況外的人面面相覷。
    “你們還記得自己是誰,從哪裡來的嗎?”這是段容楓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