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就好好的下,愛卿你應該很清楚,本宮雖然從不言敗,但還不至於輸不起,這棋局就是天下,本宮的對手可不會因為本宮是太子就像你一樣阿諛奉承。”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孫棟趕緊認錯,把自己的白子落在了關鍵之處。
雖說伴君如伴虎,可只是伴聶毅這位儲君,他也時常膽戰心驚,實在摸不透這位殿下的心思,本來他只是不敢讓太子輸的太難看,誰知竟然把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休肝畝技。
聶毅擒著棋子,一看如今這局面當即勾了勾嘴角,“先下手為強,搶佔先機,本宮倒是失了有力局面,愛卿這一招主動出擊甚是精妙,倒是本宮固步自封了。”
被戴上這樣一頂高帽,孫棟哪裡敢誇口應下,趕緊自謙道,“屬下不過是在殿下面前班門弄斧,殿下既然看出屬下的棋,相比早就有應對之法了吧?”
聶毅輕笑一聲,沒有回答,落下一枚黑子之後,反而突然轉了話題,“愛卿可聽說喀什國十日後要出訪我大晟的訊息?”
孫棟點了點頭,“屬下的確有所耳聞,這喀什國一直對我大晟廣袤領土虎視眈眈,幸好這一次我們的探子提前十日探到了訊息,給了我們充分的準備時間,殿下您得提前將此事稟報皇上,多加防範小心才是。”
“提前稟報?”聶毅呵了一聲,啜了一口茶,眯起了眼睛,“如果本宮告訴你他們今日就已經秘密到了京城,這會兒怕是已經在我大晟天子腳下,愛卿又要作何感想?”
“……什麼!?”孫棟先是一愣,接著倒吸一口涼氣,“真有此事?”
“你自己看吧。”
聶毅將一根竹管裡的密信遞了過去,孫棟拿起來越看眉頭越緊,之後冷汗都要出來了,“殿下這可如何是好,此事非同小可,我們必須立刻稟報皇上,可現在都三更天了,陛下肯定已經睡了,殿下您要立刻進宮面聖嗎?”
“不忙。”聶毅倒是神色如常,擺了擺手說,“難得小年夜,也得給父王一個喘息的機會,再說喀什國今日剛潛入京城,不遠千里跋涉而來,肯定精疲力盡,不會今晚就立刻採取行動,待明日探到更詳細的內容本宮自然會上報給父王,這樣才更有利於得到他老人家的信任。”
孫棟一聽這話,的確如此,懸著的心也放下了幾分,“是屬下魯莽了。”
聶毅落下一子,眼前的棋局他仍舊進退維谷,沒有退路,他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像是聊閒話一般問道,“六弟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靖王最近一直臥病在床,安分守己,如果一定要說出點什麼,那最大的動靜就是與洛家二小姐那一件子虛烏有的親事了。”
聶毅嗤笑一聲,“之前他這樁婚事鬧得這麼大也沒見他出面打壓,如今突然一點顏面也不留,估計是怕再拖下去會讓駱心安誤會吧,為了這塊心頭肉,我這個六弟倒是煞費虧心。”
“可不就是,最近靖王可是為了這個女人連進宮探望皇上都顧不上了,除了每日上朝他幾乎不出現,據說以前跟他私交甚好的清虛道長現在都見不到他的面了,當真是和尚吃生肉,總算是開了葷了。”
孫棟的一句譏諷,卻讓聶毅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斂了起來,目光陡然一沉,“你說什麼?”
孫棟不知道那句話又惹了太子的不痛快,下意識的重複,“屬下說……和尚吃生肉……總、總算開了葷了……”
“之前那句。”聶毅的臉更加陰沉。
孫棟打了個寒戰,哆哆嗦嗦的說,“靖王現在為了個女人連進宮都顧不上了,而且清虛道長也見不到他的面……”
聶毅的臉色徹底陰了下來,半響之後冷笑一聲,“你這句話可比剛才那麼多廢話都有用的多。”
“殿下……?”孫棟一頭霧水。
“你知不知道當年清虛道長為什麼會被父王准許入宮?除了我朝信封道教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當年把病的快死的聶暻救了回來,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在用藥吊著聶暻的命,如今聶暻突然不入宮,清虛道長也不經常見他,說明什麼?”
孫棟愣了一下,接著陡然瞪大了眼睛,“您是說靖王的病……
聶毅點了點頭,目光陰沉的落下一枚黑子,“沒錯,說明他的病在逐漸好轉,已經不需要靠清虛道長的藥來吊著,這對我們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怎麼會呢……這麼多年連清虛道長都束手無策的病,這才幾天功夫怎麼可能說好轉就好轉?”孫棟不解的開口。
聶毅也慢慢的蹙起了眉頭,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