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句話,遂而在心中默唸兩句哎呀風聲好大,施施然預備徑直走開。
“慕容禾。”白拂輕輕拍著美姬的背,一副溫柔郎君的貼心模樣,眸光卻是跟著慕禾走的,說不上多神情,攜著幾分風流的撩撥,“你若願意回頭再瞧我一眼,我便告訴你個秘密如何?”
聽得這一句,不曉為何慕禾腦中忽而冒出一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話語來。猶豫片刻後,旋了個身重新往回走,“恩,我看了,說吧,何事?”
白拂其實從未料想慕禾會當真依言回頭,直勾勾盯著她背影的視線來不及收回,赫然撞入那一雙澄明的眸,一剎心悸像是有人在心口狠狠撞擊的震撼。饒是萬花從中過的老手,也因那不該有的心悸而侷促不已,趕忙低眸佯裝撫了撫身邊美姬的頭,輕吸了一口氣,容她先離開了。
白拂定了定心神,遙遙給慕禾遞了個杯盞,大有幾分相邀之意。
慕禾想起昨日他道曾給祁容喝藥酒的事便沒有去接,拒絕道,“我是出來消食的,喝不進東西了。”
白拂輕笑出聲,“莫將嫌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我知道你不待見我。”擱下酒盞,“你可是還因月娘之事恨我?”
若不是知道月娘不是她時的悔恨感尤甚,若不是因為她正好處在他可望而不可即的位置,他或許並不會破天荒對一個女子掛心了這麼些年。說到頭都是男人的劣根,只因求不得,所以才是最好的。
慕禾往小亭欄杆上一靠,未猜想到白拂心中的情緒,“我今個心情挺好,卻沒時間同你閒聊往昔,一會兒溫珩該回來了。”手指觸上欄杆雕木,”你說的秘密是什麼?唔,雖然我沒什麼興趣,閒著也是閒著,我就權且聽一聽罷。”
白拂目光輕飄飄落在她若凝脂般的手腕指尖,幻聽一般的聽聞她含著淺淺笑音,連語氣都歡快幾分的聲音,淡淡一笑仰頭喝空一盞酒。
溫酒入肚,卻澆不熄滅內心的躁動,“瞧得出來,你心情很好。”顧忌著慕禾的心切而未再廢話,“你道兩年前,溫珩曾將你驅逐出府,然而兩年之後,你卻在戰場之上將他救了下來。這等的女子我見得很多,卻萬不曾想依你之驕傲也會妥協。”
慕禾神情未動的瞧著他,靜待下文。
“你既然做到這個地步,我也再興不起別的念想,唯能做的便是叫你心底開心些了。”
白拂心知自個其實沒那麼好心,做不來將女子往別人懷裡推的事。而是因為昨夜談話後方知,在同他說話的時候,慕禾習慣性地凝視著他,烏泱泱的眸印刻著他的影,神情認真,彷彿他在說什麼重要的事,並不會因為他輕浮言語而隨意相待。
她這般專注的模樣,叫人愛極了。
“祁容道,溫珩答應指婚時她確有一陣以為自己在他心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沾沾自喜的以為溫珩就此棄你不顧了。然而先帝崩後的足足一年有餘,明明只有一牆之隔的兩人卻一次也不曾遇見過,託人送去的書信也未有過迴音。再見是在溫珩襲其丞相之位後,祁帝為表禮賢下士之態宴請四方。祁容於人影疏散的後花園攔住孤身一人,不曉是不是因為稍有醉意而眼眶微紅的溫珩,原是想要表愛慕之意,卻被他三言兩語一盆冷水澆到了底。”
彼時的溫珩腳邊散落傾倒著一二酒壺,眼眸微眯透出兩分靡麗的迷濛,即未作平素的謙和有禮溫潤如玉,也未作淡然疏遠。依著石臺,神色平靜,靜靜將悄悄喚了他一句夫君後,侷促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祁容瞧著,”你在喚誰?”
溫珩的聲音一貫是具有迷惑性的溫潤,祁容不知,還以為是他繞著彎從她嘴中套情話,大著膽子上前兩步,想要執起他的手,幾分含羞,“喚你呀。”
然則祁容手將伸至他的身旁,溫珩身姿未動不避不閃,擱置得好好的酒壺卻就那般啪嗒的從石臺上滾下,摔做粉碎的同時也讓祁容小小驚呼一聲的退開兩步。”快來人呀!”
溫珩皺了下眉,轉瞬又恢復平靜,淡淡勸阻道,“公主喚人做什麼?”
祁容原本是預備脫口而出的道叫人收拾東西,然則這寂寥無人的後花園中,孤男寡女的相處,對方還是自個魂牽夢縈之人,態度隱隱不願有人過來……這……
祁容心中一顫,也便不喊了,小心翼翼繞過碎瓷在溫珩對面坐下,“你如果不想,那我便不喚人來了。“見溫珩不理會她,祁容自然閒不住,想要顯出兩分體貼來,溫聲道,“外頭那麼多人,何以你要一個人在這呢?”
溫珩輕聲道,“在等人。”
“等人?”祁容左右將這後花園一打量,也不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