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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家。”

“我沒有,我只是擔心。”阿狸眼淚兒似珠一般的掉著。

“人家堂堂一國之相,還需要你來擔心?“

慕禾在一大一小兩人戰火中傻著眼,乾笑著插嘴道,”冷靜,冷靜,和為貴嘛。”

小竹氣急了反倒說不出話來,見慕禾一點沒有幫她的樣子,半晌半晌才丟下一句,“小姐你就慣著他吧。”轉身去了廚房。

阿狸瞧著小竹離去的方向,想要從慕禾身上竄下來,可明明感覺慕禾沒怎麼用力,自己卻怎麼都沒辦法往下挪分毫,不由仰起淚痕猶在的小臉,“阿禾,能不能放我下來?”

慕禾抹了一把他哭花的眼淚,“先說說吧,怎麼回事?”慕禾從來都是好說話的那一方,這種人一旦是嚴肅起來,才叫人沒法反抗。

阿狸果真不動了,抽噎著小聲交代,”今天溫大人說帶我出去玩,可之後遇到了些官兵,他叫人送我回來,就離開了。”

慕禾哦了一聲,“那你擔心他什麼?”

“平時溫大人總是笑著的,但是他今天走的時候臉色卻不好,慘白慘白的,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溫大人是好人,他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如果遇著什麼不好的事情,可能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我就想去看看。”

阿狸漸漸的不抽噎了,正兒八經的樣子像是在說著一件很重要的事。這話若是給大人說來定然是可笑的,可給阿狸說來卻是十成十懵懂的擔憂。又好似將自己看做格外靠譜的人,成熟到尚有餘力可以去寬慰安撫他人。

慕禾拍著他的小腦袋,望入那雙無暇的眼,沒了聲響。

阿狸五歲的時候被她撿到,之後就一直呆在梨鎮。梨鎮民風淳樸,所以相處之間,慕禾也沒能將阿狸教成一個會防備人的性子。

倘若阿狸這話中所說的人換做任何一梨鎮之人,慕禾可能都會惻動,但他偏偏是溫珩。

阿狸不懂,這世上有人可以一臉明媚的說道著欺世的謊言。而這種事,慕禾也不想讓他懂。

溫珩最不需要的,便是阿狸這般柔軟而單純的喜歡,他不值得。

慕禾鬆開阿狸,由他站在地上,”你這樣小,是幫不了他什麼的。溫珩走的時候讓人送你回來,定然是覺著事情棘手,帶著你反而不方便。你不妨等他將事情處理好了回來,再去看看他也不遲。“

阿狸不知道是在權衡還是如何,站在原地沒有動,歪著小腦袋想了良久。忽而問,“阿禾,你不生氣麼?”

慕禾幫他整理著亂了的衣裳,“怎麼?”

“小竹姐姐說你不喜歡溫大人,她也不喜歡,所以生氣不讓我去。”

慕禾明朗笑著,”阿狸你喜歡吃山楂,我卻不很喜歡,難道我該因為這種事而與你置氣嘛?小竹不過擔心你給人添亂罷了。”

若不是對著阿狸的童言無忌,與慕禾而言,如今再說喜不喜歡溫珩這種事已經顯得多餘了。

兩年可以抹消所有的情感,也可以有殘存,誰也無法說能真正掌控自己的情感。畢竟,除了他負了她這一點,她曾經喜歡過他的所有,整整十二年。

改變的是心境。

過去的十二年,慕禾放任自己將他護在心尖尖上,心甘情願投入所有的情感。

可如今他只是個需要防備的陌生人,喜怒哀樂都與之遠遠隔開,沒理由再擔憂。

……

當夜,阿狸在吃過晚飯後就搬個小板凳在院門前坐著。

小竹氣不過,早早的睡了。

慕禾在屋中看書,直待一本書看得七七八八,才聽得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阿狸重新抱著小凳子回來了。慕禾只看了他一眼。

窗臺外阿狸停了下,道,“溫大人回屋了,像是有些醉了。”

慕禾翻過一頁書,淡淡道,“恩,你早點睡。”

……

再過幾日,天氣轉暖,華大夫派遣下來的出診任務便少了許多。

慕禾時不時忙裡偷閒,在醫館的後院曬太陽打盹。而後被蘇瑜一張請帖提醒,早前約好的茶會就在今日。

茶會本身其實沒什麼看頭,有看頭的是賓客講述的故事。

梨鎮邊上有個海港,往來五湖四海之人都會這裡落腳。也因為這裡只有一條崎嶇的山路通向海港,梨鎮才一直都只是一片小鎮。隔著那一座山的則是南陸一座大城市了,洛城。

南陸之中,北陸朝廷所能支配的資源極為有限,為了安撫人心,蘇瑜的太守府都不過安置在這一方小鎮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