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膚,可愛得讓人心口發疼。忽而聽得這一句,才猛然受驚一般的回神,縮手負回身後,解釋道,”沒事,過兩天就會好的。“
老人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一句的回答,慕禾重複了兩遍,又等了半刻鐘都沒有等到回應,只得作罷。
慕禾環顧四周,整間茅屋只有一張床,一個搖籃和一些簡單陳舊的用具,心中微微一動,拂袖坐在搖籃邊守著睡得並不安穩的孩子。
婦人很快將藥煎好,慕禾幫襯著喂藥完畢之後,便起了身,”家中還有親人等候,我就先回城了,這些藥按時給寶兒服用便可。”
婦人神色消除了起初的驚慌之後,便有些拘謹尷尬。她不是瞧不出來慕禾氣質與常人並不一般,讓她留在這一間小屋實在怠慢。且而方才將慕禾留下,只想著求一個醫生,卻忘了自家根本沒有待客的地方,獨有一張床,還須得同病重的老母親共勉。故而聽到慕禾這麼一句,心中縱然抱歉,卻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可,可如今城門該已經封閉了,大夫你怎麼回城呢?”
慕禾笑笑,“我自有辦法回去的。”
百姓不懂官僚之間的事,見方才慕禾隨行軍隊,同馮將軍說話不卑不亢,便以為她是背後有人的人,微微心驚的點頭。
孩子吃過藥後,有些哭鬧,慕禾見婦人手忙腳亂便阻了她想要相送的念頭,獨自走出門去。
寶兒是個嗓門很大的男孩,走到村口,慕禾都可以聽得見他哇哇的哭聲。或許半夜這樣的哭聲會覺擾人,慕禾靠坐在村前的樹邊,靜靜的聽著這聲響,卻會覺著珍惜。
即便什麼都不剩了,獨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也會有了活下去的支撐。
可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了。
萬幸的是,她還有九齡。
村前是一片砂石鋪平的地面,人走上去會有莎莎的聲響。
夜半三分,慕禾正要入眠,臨著寂靜的村中響起了幾番莎莎的聲響,叫她自然的睜了眼。
村道的那頭隱沒在夜色之中,慕禾只朦朧瞧得見有三人步履緩慢,朝村口走來。
見著是人,慕禾也便再度磕了眼,山林之中總還是少不得會有些帶攻擊性的動物的。
慕禾聽力敏銳,那三人的步伐聲應在腦海裡便頗為突兀。若是用常人來對比的話,那三人的步伐可謂是慢到了一個境界,歪歪扭扭的前行。
可即便是覺著異常,慕禾今個身心俱疲,並沒有好奇的意思。直待三人行到村口,與她相距約莫三丈的距離,未免給人當做奇怪之人,慕禾還是打算裝作才發覺,起身打個招呼。
然將將睜眼,瞳孔便是狠狠一縮,整個人僵立在原處。
好半晌才擰眉不確信的道出一句,“溫珩?”
之所以是不敢確信的道出這麼一句,是因為傳聞中本已殉亡的溫珩,不過面色微微虛弱,僅僅只是經由一名十二三歲少年稍稍攙扶便可正常走路。
其身後則跟著一名約莫二八年華的少女,連攙扶都不曾,只是默然相送罷了,如此看來,從頭到腳根本沒有一分重傷的痕跡。聽得她開口,微微垂斂著的眸才倏爾一顫,直直落定在她身上。
慕禾確切的瞧見他的臉,原地的默了。
溫珩腳下一頓,輕輕的鬆開了少年扶住他的手,腳步比起方才來說微微急促了些,眸中墨一般暈染不開的暗黑徒然破入一縷緩緩升騰的歡喜。
一步一步的臨近,慕禾在他明朗的神情中遲疑,衣袖下掌心合攏。
你可是忘了,上一次見面,我如何決絕,讓你重傷昏迷?
腦中一閃而過這樣的念頭,下一刻清風拂面,便見溫珩毫不顧忌的湊上來,將她滿當當的攬入懷抱。呼吸蹭入她的頸窩,似有如無,偷偷磨蹭著親了一口。
隨行的少女面色一變,匆忙移眸開開。少年猛然咳嗽,垂下眸去。
慕禾這才回過神來,一手抵在他的左肩,一手拉開他不安分環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不過尋常抗拒力道的推卻,本是頂多能將人退開兩步,卻聽得身後兩人徒然一聲刺耳的驚呼。
慕禾心中一凜,想要收手卻也晚了,掌心相貼之處不同尋常的溼膩。溫珩面色微微一白,身子便似是透支了所有力道一般,就那樣倒了下去。
其玄色衣袍近胸前,極快的暈染開一團暗黑的血跡,正是慕禾方才碰到的地方。
小姑娘在溫珩倒地的時候,徒然尖叫了一聲,像是受了極大的驚慌,開始喊救命。
慕禾本是在溫珩倒下的同時,便想伸手去拉他,可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