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裡有血腥味，不僅明落塵一個人聞到了，所有人都聞到了。 全部人臉色一變，明落塵一聲“跑！”，阿寒想也沒想要往回跑，是玄浩擎抓住了人帶著往前，隊伍才保持了一致方向。 明落塵比眾人慢了幾步，原因在於她已經跑了，惹事的司靜宜卻站著不動，她回頭拉人。 司靜宜被帶著跑了一段路，她腳步踉蹌，全然沒了之前的理直氣壯。 明落塵發現司靜宜竟然不怎麼看路還頻頻回頭時，她果斷放手，“你要留下來善後是嗎，那你別磨磨蹭蹭的。” 司靜宜聞著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她隱隱作嘔，手腳慌亂地追上明落塵，“不……” “你敢吐出來試試！”明落塵再次抓住司靜宜的手，她這時和前面的嚴如雪對上視線，無聲地做了個嘴型。 兩人默契十足，一個沒有停下等待，一個沒有留下善後，彼此給了對方足夠的安全感。 第一個岔路口，玄浩擎不等阿寒帶路，徑自選擇了其中一邊。 阿寒大喊：“走錯了，不是這邊！” “那邊不能走。”玄浩擎說。 “我不認識這邊的路。”阿寒扯著玄浩擎的手臂，可他還是個孩子，根本扯不動人，還被迫往未知的前方快步跑。 前面帶路的不看後面的，中間的跟著前面的跑，後面的也跟著前面的跑，除了明落塵在岔路口的時候腳步稍微頓了一下，遲疑一秒繼續跟上，同樣沒有選擇地圖上的路線。 司靜宜已經不用明落塵拉著跑了，但她體力明顯不支，腳步開始亂了，有掉隊的趨勢。 明落塵再次拉開嘲諷，“你不是挺能的嗎，現在再能一點，風沒停。” 司靜宜想說話，可她因為跑動，礦洞裡又缺氧，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呼吸，完全反駁不了明落塵。 他們跑過了三個岔路口，在跑出百米的距離後風停了。 風來得突然，停得也突然，但是鼻息間還是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明落塵停下腳步，她一停，其他人也紛紛停下腳步。 乾嘔了一路的司靜宜在停下後第一時間轉身俯身，明落塵見狀沒有再嘲諷，她輕吐著氣往回快步走了一段路。 明落塵走進了黑暗，礦燈照不到的地方伸手不見五指，但她的眼睛適應得很快，她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明落塵站在黑暗中等待了片刻，輕風拂面又帶來了血腥味，可是這一次風不大，血腥味不濃，沒有給人衝擊的危險感。 “怎麼往回走了？”嚴如雪找到明落塵，他抓住她的手腕，順著她的視線方向看過去，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我們好像被溜了。”明落塵說，“應該是被溜了。” 不確定的語氣被當場推翻，明落塵冷靜思索。 嚴如雪相信明落塵的判斷，他問她，“那我們要往回走？” “不行，路被堵住了。” 明落塵雖然沒看到，但她肯定，在他們過來的某個路口，已經有東西守在那裡。他們只能被迫往前，往後就是送人頭。 不過往前估計也是送人頭的行為，明落塵看著幽深的礦洞，她撇了撇嘴。 嚴如雪等待明落塵的決定，後者看得差不多後沒說什麼，帶著前者重回大部隊。 眾人經過一路的奔跑，因為缺氧的問題，此時精神上是有些疲憊的。當明落塵出聲讓大家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其他人沒有出聲要求再休息片刻。 礦洞不安全，他們需要加快速度不再磨磨蹭蹭。 明落塵邊走邊把自己觀察到的情況告訴眾人，她沒有做前面帶路的，身邊是嚴如雪和弟弟明向晨。 一個是親密愛人，一個是血緣親人，明落塵有他們在身邊，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他們保護在中間的珍寶。 “你的意思是我們根本無法原路返回，只能一直往前？可是你能保證往前的路是正確的，並且有出口讓我們離開？” 司靜宜吐過之後心口的悶氣少了一些，她覺得明落塵的判斷過於主觀，她覺得他們應該走回正確的路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走一步看一步，每一步都無法預知下一步會不會遇到危險。 齊巧巧想勸司靜宜不要再說了，後者完全不聽勸，她為難地看向嚴如雪，希望這位能說點什麼。 嚴如雪牽著明落塵的手，別人的眼神令他無動於衷，他只聽自己小女人的。 “我不能保證，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再說個不停，請，路在後面，你可以隨時往回走，我不攔你。”明落塵實在是有點受不了司靜宜的聒噪，她覺得她的名字裡有個靜，真的給這個字招黑。 司靜宜瞬間閉嘴了，她安靜地跟隨眾人，心裡想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時候也沒人關心她想什麼，其他人對於往前沒有任何異議，雖然前路未卜，但也好過退後就遇上危險。 他們進礦的目的是找到鳳凰血以及找人，往前是必須往前的，只不過不知道方向偏離的角度大不大。如果前面找不到他們要找的東西和人，恐怕他們也是必須返回按原定路線走的。 明落塵慶幸眼前還有選擇，沒有選擇那才叫斷頭路。 “應該是這邊。” 又是一個岔路口，阿寒看了又看，但是最後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