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路雅南挑眉,“你良心不安?你猜你說你良心不安我想到了什麼——跳跳糖!那真是個不安的小東西啊!”
不安的小東西跳起來反駁,“我那千里迢迢趕來又交錢又給你做飯是為了什麼啊!”
“那是因為你欠我的。”她輕哼了一聲回道,“和你的良心沒關係!”少往良心上扯,好像他來找自己是懷著人間大愛似的。
路翰飛握拳,“小雅南,你也忒沒良心了吧!”
路雅南聳肩,自己或許盤剝又壓榨他,是有點沒良心,可是那又如何,只要想想曾經,她都覺得這算什麼啊。在民政局辦離婚那天,出了門他就把自己丟下,轉身就走,從那一刻,她就想,路翰飛,我恨死你了!我一定要報復!狠狠地報復!
“哎,我就是沒良心,也比你居心叵測的好!我可告訴你,你最好把你的歪心思打個包給我丟遠了,任你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同意的。”
一句話叫路翰飛沮喪到了極點,他擱下碗筷,靜默不語,他那麼高的個子,即使低頭也比路雅南高不少,可她卻瞧著此時的他像個失落極的小男孩,讓人忍不住想抬手去摸摸他的腦袋。
打住!路雅南扼制住自己氾濫的同情心,雖然於心不忍,可她也絕不能同情路翰飛!端起碗來就大口吃飯,他越沮喪,她就應該吃得越香!
隔了良久,他特別嚴肅又認真地開口,“其實小雅南,我應該猜到你不會想和我復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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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噹一聲,這一次,是路雅南的碗掉了。
復婚!
他要和自己復婚?
原來他是要來和自己復婚!
路雅南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打亂了節奏,只覺得思緒有些飄忽,悠悠地懸到半空中,可下一秒就砰地一聲就落地了,她漲紅著臉指著他說,“對!路翰飛!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想和我復婚了就能回家去,又能回醫院了是吧!”
要說曾經她還偶然冒過就那樣和路翰飛過一輩子的心思,可是離婚後這心思就沒了,這個男人把自己甩了,還想回頭?
在他眼裡,和自己結婚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嗎?他想結就結,他想離就離,他轉悠了一圈,想復婚就能復?!
她補充道,“知道麼,同居法則第三條:好馬不吃回頭草,好人不談前任情!”
她吐字飛快,既堅決又無情,像是對他們的過去深惡痛絕,回想起來都是恨。路翰飛不知道,她怎麼就把自己恨成這樣了呢。
“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這純粹妄想!大白天說夢話!我被你坑了一次,還能被你再坑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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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疑了一下,目光定定地看著有些失控的路雅南,她這麼討厭自己麼,那麼恨那段回憶嗎,如果是的話
“那你為什麼沒和二哥在一起?”
一句話戳到了路雅南心底最深處的痛點,她在那裡纏繞了無數層的繃帶,可他一劍刺入,鮮血就又滲了出來。她臉色瞬間一變,由方才激動的微紅變成了嚇人的慘白,她勾起嘴角,似笑而非,“這、和、你、有、關、系、嗎?”
她用冰冷的話語給自己畫了一個圈,她在圈內,路翰飛在圈外。他一怔,爾後自嘲地笑了,“是啊,你和二哥的世界,哪裡能有我?”
路雅南深吸一口氣,指尖不耐地撩了一下長髮,別過臉不去看他黯淡的眼眸,緊咬著牙冷冷地吐字,“你知道就好,何必自尋羞辱。”
她不想和路翰飛談過去,不想和他談二哥,更不想和他談復婚。她不想自己回憶起往事,不想自己想起他的好,更不想讓自己有些許的動搖。
她和路翰飛,就應該恨得咬牙切齒,互相插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樣才不枉他們前任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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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路燕飛是一個禁忌的問題,他不該在她面前提起。可他卻很想提,從大學,到結婚,再到如今,一直都想。
可每每他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截然相反的內容。他總是說,小雅南,其實二哥是在乎你的,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這一次,他不想這樣說了。
他說,“路雅南,我不在你的世界裡,可是你也不在二哥的世界裡。二嫂走了,二哥還是沒和你在一起,因為他不愛你。你為他做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你等一輩子,他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你懂不懂!他、不、愛、你!”
路雅南肩頭一僵,臉色白得像雪,她靜默了幾秒,然後猛然間像是沉寂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