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他蒙面的臉,但她能斷定這人就是近來屢次要行刺卻總是途收手的人。
那雙墨玉的眼眸和一身淡淡的草藥味,很是熟悉。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人使用的暗器和赫連雲若的梅花鏢一模一樣,他和雲若會有關係嗎?
感覺他輕輕一顫,卻不肯開口暴露,艾幼幼裝作被嚇個半死又怕高,緊地抓著他的衣襟尖叫起來:“啊、啊啊、大俠行行好,放我下來再殺我啦!我怕高!”
男人唇角輕抽,動了動唇,嚥下脫口而出的話,手卻將她攬得緊,生怕她掉下去。
可懷裡的女人實太吵了,又尖又細的嗓音就像個高分貝的喇叭耳朵上震啊震,他終於受不了她雞貓子鬼叫,低沉的渾厚的男音她頭頂傳開,有點無奈,甚至還有點道不明的心疼:“別叫。”
“好高!放我下來,大俠想砍幾刀隨便!嗚嗚——”
“我不帶你飛,你走不出去。”男人壓低了聲音。
“嗚嗚——”艾幼幼一把鼻涕一把淚抹他胸前,小手偷偷伸向他的面紗。
男人機敏地覺,倏地擒住她的手指,纖細柔軟的觸感握手心,電流一般沿著指縫傳遍全身,激起心湖盪漾,眼眸與她的眸的水波不經意相遇,竟也被撞出一絲波動。
他慌忙移開目光不去看她,低咒了聲:“禍水!”
剛要落林外,侍衛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誰那裡?”
男人慌忙將她放地上,倉皇而逃,卻現她的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襟。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艾幼幼抓住他不放,眼角閃動狡黠的笑意。
“放手!不然我殺了你。”男人舉起手刀威懾,卻不忍將她打暈。
“大俠救了小女子,還沒請你吃飯呢!”
“……”
“大俠喜歡吃什麼菜色?”
“……”
“大俠,大俠,大俠……”
“我不餓!”求你放手!
“大俠……”艾幼幼感覺後頸吃痛,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人已戀雪宮,大氅也被人褪了去,乍一看根本不像出過宮的樣子。
這黑衣男人好奇怪,幾次要殺她都收手,這次還救她一命,善後的事都為她做得周全,究竟有何目的?
此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北辰染回來了!
來不及上榻,艾幼幼迅速伏案上假寐。
北辰染一進門就看見趴案上睡著的艾幼幼,紗燈的光線映照她如玉的面頰,泛了一層粉嫩的光澤,就像夕陽灑初雪上的美好畫面,讓人心馳神往。
他一瞬間看得痴迷沉醉,手指輕輕覆上她的面頰。
被他手指一觸,艾幼幼醒來,揉揉眼睛:“你回來了。”
“怎麼不睡?”北辰染手指她唇角輕輕一劃,寵溺輕笑,“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睡覺流口水。”
“人家等你嘛。”艾幼幼揉揉鼻子。
“等我一起睡?”北辰染的面頰忽然欺近,黑水銀般的眼眸深邃得就像誘人深入的漩渦,話也說的異常曖昧勾魂。
撲灑的灼熱氣息就像綿綿密密的**陣,讓艾幼幼頓時心如擂鼓,還未等她將呼吸平靜,他已輕輕將她打橫抱起,像床榻走去。
“我……”艾幼幼驚慌地扭動身體。
“我知道,你沒準備好。”這些日子他只要想吻,她總會拿孕吐反應當藉口避開,找出各種理由拒絕與他同床。
“放心,我還睡那邊的躺椅,守著你。”北辰染輕輕一嘆,轉身的瞬間卻感覺到身後的衣襟緊了一下。
“你……你睡這裡。”艾幼幼實不忍心趕他走,他為她渡血後身體狀況一直不好,一個皇帝白天打仗晚上窩躺椅裡,累得暈倒也從不埋怨,她豈能忍心?何況她相信染染不會強迫她。
“接受你的邀請。”北辰染淡淡勾唇,手指一挑,雪白的幃帳便如水垂落。
“不許脫衣裳!”
“一切聽從主人吩咐。”她從前總慷慨激昂地說她是他的老大,她會一輩子照顧他。
艾幼幼剛鬆了口氣,就感覺他柔軟的臂膀輕輕攬,將她拉入懷。
“小雪害怕?”
“我……我哪有害怕。”
北辰染輕輕捏住她的耳垂:“小雪一害怕,連這裡都會抖。”
為什麼她一個小小的舉動,他總能看破她的心思?
“小雪。明天我會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有件事我有必要提前告訴你,你的一些故交可能會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