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碎片,實實在在的證明著白景霖說的話,都是放屁!
這與不多,根本沾不上邊好不好?
犀利的視線掃過流水,後者腦袋更低,心中暗暗叫苦。
這特麼他就是腦抽的,軍營禁酒,違者重罰。偏是這一次,主帥拉著副將,再拉他這一小蝦米,明知故犯,還喝得如此醉熏熏,差點讓人家給一鍋端了,這樣大的失誤……也怪不得南明玄不怒。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白將軍,這一次,你自己看著辦吧!”
南明玄冷冷下了決斷,將這一副亂攤子,重新又踢回給了白景霖。
一場隱在暗地裡的暴風雨,才真正開始拉開帷幕。
暮色漸起,又是一天。
燈火初上的時候,楚雅兒醒了。
渾身的痠疼,動一動手指頭,都感覺很累。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茫然看著帳頂,有些傻傻分不清,這到底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丫頭,睡得怎麼樣?”
一道身影帶著熟悉的清香撲面而至,那彎彎帶笑的眉眼,傾國城色,熟悉到刻到骨子裡的深情,是她永遠都不曾倦怠的港灣。
“南明玄,你還真的來了?”
似驚還羞,腦中轟然一聲響,陽光晨起時,所有的一切纏綿悱惻,如同漲潮的潮水洶湧撲至,楚雅兒傻傻回神,驚叫一聲,“草!這居然是真的!”
被子拉高,頭臉一蒙,這簡直沒臉見人了。
嗷嗷嗷嗷!
晴天白日啊,這叫白日宣yin?
南明玄……囧!
這誰家丫頭啊,這麼不解風情?
挺好挺lang漫的一開端,就被她這麼一張嘴,生生給破壞了。
伸手拉開被子,手指點著她小腦門:“傻丫頭,如果不是真的,難道我是鬼不成?”
笑著坐她床上,連人帶被擁在懷裡,任憑著小女人再如何的掙扎,不好意思見人,都不允許她再逃。
“傻丫頭,這一輩子,只要你不氣我,惱我,恨我,怨我……哪怕我南明玄當牛做馬,也都絕不會放棄你!”
哪怕你知道真相,知道飛龍將軍已死,我都不可能再放開你……
懷抱很暖,心裡也很暖。
臉上的窘迫悄悄退去,傻丫頭窩在男人的懷裡,對著手指頭,“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這一輩子,我真的氣你,惱你,恨你,怨了你……然後,你就會給別人當牛做馬,拋棄我了嗎?”
小丫頭牙尖嘴利,一副不服輸的小樣子,看在南明玄眼底,忍不住啞然失笑。
“呵!怎麼敢?這一輩子,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都是我南明玄的最愛!”
哪怕放棄我自己,放棄這整個大好江山,我都不會再放棄你!
“這還差不多。”
楚雅兒滿意一笑,心下快慰。
仇恨使人墮落,寬恕使人快樂……放下過去的仇恨,面對今時明日的快樂,是她做過的最正確事情。
歷經大漠之險,楚雅兒比任何人,都更加懂得珍惜,擁有。
……
與此同時,大周金陵,風雲詭譎,波動不斷。
雖然不像邊關一帶的真刀真槍,卻自有一種兵不血刃的狠戾與激鬥,暗隱其中。
各種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殺人不見血的事情,分分鐘都有。
夜,正黑,伸手不見五指。
入夏的天氣,夜風輕起,帶著一絲熱。
祭祀殿,燭火搖曳,陰暗。鳳月祭祀端坐其位,一身黑袍,目光森冷,寬大的衣袖中,看不到兩隻手的存在,只能看到兩隻空蕩蕩的袖管,無論行立,還是坐定,都顯得詭異而陰邪。
頭戴輕紗的明珠公主,一手手提著裙襬,另一手提著燈籠,小心翼翼來到祭祀殿。
略顯慘白的燈籠,像是出殯時用的送魂燈一般,特別的悽慘,滲人。
她拿著燈籠照了照,輕紗背後的臉,帶著微微的青色,略顯獰猙。她進了殿,找到殿前的**,便放了燈籠,雙手合十跪坐於**之前,向著高高在上的怒目金剛的神靈鑄像,虔誠祈禱。
“神靈在上,求神靈保佑我恢復容貌,求神靈讓那個賤人早早去死吧!求神靈保佑,神靈保佑。”
嘴裡喃喃有聲,以頭磕地,重重壓下。心裡的各種陰暗還有憎惡,在這樣的怒目金鋼面前,絲毫不曾掩飾。
她恨毒了那個叫做楚雅兒的妖女,便是殺了她全家,也難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