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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部分

有何要事?”

鄺野聽他口氣如此和善,怔了一怔,接著,用一種異常沉痛的聲調道:“懷來城距此二十餘里,當此之際,應繼續前行,眾將士疲是疲矣,但還可以支撐下去。蒙古也先窮追不捨,唯有聖上儘快入關,才可無憂。你緣何扣留我的奏章?緣何不向聖上分析當前形勢?緣何停留於此?”

王振聽他追問,只覺臉上無光,好像他王振就是一個大草包似的,臉上表情瞬時變沉,喝道:“你一個腐儒,安知兵事?再敢妄言,休怪我翻臉無情。”

鄺野仰天大笑,老淚縱橫,道:“我鄺野為社稷生靈著想,何懼一死?”

王振勃然大怒,喝道:“給本督主將他拉下去。”手臂一振,將鄺野震得歪歪倒倒,就在這時,搶出兩個侍衛,架著鄺野,不管王佐等人的呼喝,很快去得遠了。

王佐見鄺野被強行拉走,氣得瞪了王振一眼,追了上去,其他大臣誰也不敢再呼喝,跟著王佐走了。

就在王振讓侍衛架走鄺野的時候,在英國公張輔的營帳內,內閣首輔(首席大學士,相當於總理)曹鼐正在勸說張輔。這兩個人,都是朝中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尤其是張輔。張輔是四朝元老,論地位,論聲望,都要在鄺野之上,曾加官太師(三公之一,正一品)。曹鼐這次前來,其實是冒了極大的危險,然而,張輔畢竟老了,他已經沒有當年的壯志,任憑曹鼐百般勸說,他都沒有吭聲,曹鼐的口才不能說不好,但他說到最後,唯有長嘆,這時,鄺野在司馬無風的陪同下進了張輔的營帳。

自從於東海和孔伯端離開宮中之後,司馬無風就覺得像是少了左膀右臂,論交情,與孔伯端最長,論親近,與於東海最親,至於和何飛、南宮巖,反倒不怎麼樣,因為他覺得南宮巖名利心過重,此人一心想恢復南宮世家的聲望,連他的侄子南宮翼也被他拉進了朝中,當了金龍武將。而何飛呢,司馬無風發覺他在暗中培植勢力。本來,這些事情都是正常不過的,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官,甚至是宦官,都無時不刻的想拉關係,關係網越大,說明這人越有勢力,想在官場上混,豈能沒有關係?

司馬無風和曹家兄弟的關係以往也很好,但最近,這兩個大供奉與王振走得很近。他也沒少去找曹天佐,談到聖上親征之事,兩人一致覺得這事很不好,但一談到實質上,曹天佐就不談了。司馬無風每每一想到曹天佐那忽遠忽近的態度,恨不得狠狠的揍對方一頓。

這些天,錦衣衛的高手中,除了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由他親手提拔的外,大多“投靠”了王振,這也是他想幹“大事”卻無法乾的一大原因之一。

這天,在土木堡駐紮之後,他便命令手下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他一個人帶著兩個心腹出來散心,忽見堂堂兵部尚書被侍衛架著,心裡又驚又怒,當即喝住兩個侍衛,令他們回去,那兩個侍衛不敢不聽。追上來的一干大臣見司馬無風解了鄺野的“困”,這才先後回去,而鄺野則拉著司馬無風到了張輔帳中。

一進帳,鄺野便要向張輔下跪,慌得張輔忙把他攙起。鄺野聲淚俱下,將他的來意痛陳了一番,要張輔出頭,率眾面聖。

張輔聽後,好不為難,他雖然德高望重,但當年就因為得罪了王振,被廷杖過,現在年老,難道真想“不知死活”?他早已看透了,萬歲寵信王振,誰要是敢得罪王振,等於是和萬歲過不去。他敢嗎?不,他不敢,因為他還有諸多顧忌。王振心狠手辣,萬一不行,他一家就全完了。

鄺野見他只是神色難過,未曾說一句話,心知再求下去亦是無用,滿腔悲憤無處發洩,“哇”的一聲,張口吐了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

司馬無風和曹鼐大吃一驚,想不到他會悲痛到這個地步,急忙扶住他的身體,匆匆離開了張輔的營帳,只留張輔在營帳中長嘆不已。

鄺野吐血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王振耳裡,王振假惺惺的派人問候,心裡卻十分高興:這個鄺老匹夫,屢次整他不死,現在倒好,氣得吐血了,最好是死了的好。

前去探望的人回來稟報,無意中說到了司馬無風,王振發出怪聲怪氣的笑聲,邊笑邊道:“司馬老兒現在的勢力越來越弱,回京之後,我看該是讓他下去的時候了。”

一旁的喜寧雙眉一皺,道:“公公,此事有些不妙。”

王振愕然道:“有何不妙?”

喜寧道:“司馬無風雖說勢力大減,但也不可小覷,他突然和鄺野走在一起,小的……小的……”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不怪你。”

“小的生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