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潛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說道:“道行不等於實力,傳聞三清宮中有講經道人,論道行已結成元神修成地仙,可一心追求大道,不修小術,真若鬥法連你我也是不如,我道行雖不如你高深,但你便敢斷定我實力不如你嗎?貧道修行已有百年,難道便沒有一些安身立命的手段嗎?”
玄明道人聞言失笑,一個勢單力薄的散修,所獲修行資源極為有限,又能有什麼厲害手段,瞥了他一眼,而後譏誚的說道:“就憑你體內那個半吊子的靈寶?貧道這枚‘碧玉青蓮珠’乃是用上古‘玉清蓮花’的蓮子煉製而成,可劃入高階靈寶之流,曾經擊中那老龜,卻連起防禦也未能破去。”一邊說著,這玄明道人翻手攤開掌心,便見一個青翠欲滴的蓮子在他掌心間滴溜溜的旋轉,表面有一層石質的紋理,似乎掩埋地下許久,已經變成了化石一樣的東西。
這碧玉清蓮珠旋轉一圈,便釋放出浩瀚如潮的乙木靈氣來,使得四周空間虛空之中都衍生出無數漣漪,好像有芽苞從中鑽出。
張潛體內的白虎星辰氣極力收斂著氣息,怕被人看出端倪,因此釋放出來的氣息並不強大,在這玄明道人看來,與自己的碧玉清蓮珠簡直天上地下,無法相比。
“你便以為我只有這一柄飛劍傍身嗎?”張潛哈哈大笑,隨即面色一寒,道:“狗眼看人低,信不信我抬手之間便破了你這破珠子?”
“你說什麼?”玄明道人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這太上道人先前脾氣還溫吞吞的,怎麼一下子就剛烈起來了,不過轉瞬間也是聽明白了他說的什麼,頓時勃然大怒,張潛既是將話說道如此地步,那他也是顧不得什麼顏面交情了,震袖而起,目光直視而去:“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破了我這碧玉清蓮珠。”
場間氣氛頓時劍拔弩張,緊張到了極點。
玄戒道人終於是按捺不住,沒有膽魄容這玄明道人胡鬧,萬一還沒定罪便整出人命,不好收場,咳嗽一聲,揮手阻止道:“都是同道中人,何必為一口氣爭個兩敗俱傷,玄明師弟你趕緊坐下,太上道人你也勿做口舌之爭,如今重在彼此只見化解誤會,而非大打出手,否則豈不是惹魔道妖孽在暗中看笑話。”
張潛聞言一笑,卻連頭也沒有轉一下,抬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去,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玄明道人,說道:“何來兩敗俱傷這話,經這麼一說我倒有興趣與玄明道友切磋一下法術,當然只是點到為止,不會傷及姓命,正好各位不是懷疑我的實力嗎?我解釋再多不如證明給你們看,事實勝於雄辯。”
“這……”玄戒道人微微皺眉,沒有立即答應,這是畢竟欠妥,卻也不想反對。
“好,有膽魄!不妄你活了百多歲,沒有白活。”聽聞此言,玄明道人頓時大喜,可以說是正中下懷,將手一揮,那碧玉清蓮珠便飄了起來,便見虛空之中頓時噴湧出百朵青蓮,花瓣嬌嫩,散發著一股讓人沉醉的幽香,使人聞著頓時有種神魂顛倒的錯覺,而每一瓣葉片都給人一種鋒利至極的感受,好似能輕易鍥進骨肉之中,旋轉、盛開,整片虛空都被切割成了千絲萬縷,那些噴湧而出的青蓮,轉瞬之間,開滿水府,猶如陰雲懸於張潛頭頂,似乎隨時能將他淹沒。
然而他至始至終都未曾動彈過一下,安安靜靜坐在正殿之上。
“怎麼還不出手?”玄明道人怒斥一聲,讓他勝之不武,尚未及這般臉厚。
“單純切磋有何意思?不妨加點彩頭如何?”張潛輕輕撣了撣衣襟,而後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猶如閒庭信步一般。
“哦?什麼彩頭?”玄明道人自持必勝,聽聞這話也是格外感興趣。
張潛抬手一指虛空中漂浮的百朵青蓮,說道:“我若贏了,這碧玉清蓮珠便歸我如何?”
“好大的胃口!”玄明道人不怒反笑,反唇相譏道:“不是我不願答應你,你有什麼資格與我對賭?你身上可有一物能與我這碧玉清蓮珠相提並論?就你體內那一柄飛劍?雖說也是靈寶,可靈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與我這碧玉清蓮珠差了十萬八千里,我跟你對賭,豈不是輸贏都是我吃虧!”
“我自然給的起讓你心動的籌碼,倒不是這柄飛劍,我斬殺岷江三妖,那老龜乃是遠古蒼龍後代,而且壽命已過千年,渾身上下都是寶貝,那龜甲可以用來煉製靈寶,血肉可以煉丹,價值應該不在你這枚碧玉清蓮珠之下,他那一具遺體如今在我手中,便用來做賭注如何。”張潛微微攤手,看向場間眾人。
“你肯用那贔屓遺骸做賭注?”便連玄戒道人也微微訝異,這贔屓遺骸單論價值絕對不遜色於碧玉清蓮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