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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他一身警服震懾了這些半大的孩子,他們抱頭鼠竄,再也不敢放狠話了。

關曉一直瑟縮著肩膀,等地些人跑走了,也沒直起來,她低著頭轉身要走,跟阿嬌擦肩而過時,被項雲黷攔了下來:“你是韓……關曉吧。”

關曉這才抬眼看人,她眼睛裡死氣沉沉的,一點兒花季少女該有的活潑靈動都沒有,一言不發的看著項雲黷。

姜宸湊了上去:“我們是你爸爸的同事。”

關曉扭頭就要走,姜宸想上前叫她,被項雲黷攔住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跟老韓的女兒說她爸爸死了。

關曉的腳步越來越慢,她轉身折回來,盯著項雲黷,又看了看姜宸身上的警服,咬著嘴唇問:“他出什麼事了嗎?”

項雲黷看著女孩跟老韓有些相似的臉:“你爸爸失蹤了。”

姜宸趕緊扯了一把項雲黷,這女孩才十六歲,這麼說是不是太不婉轉了,他端著一張娃娃臉緩和氣氛:“咱們,找個地方說。”

學校附近有一家批薩快餐店,這個時間生意清淡,幾個人找了一個角落位置,關曉把書包抱在胸前,緊緊盯著項雲黷。

阿嬌事不關己,“嘩啦啦”翻著選單,她翹起唇角,牢牢記住這些菜的名字,每種都想嘗一嘗。

“今年的四月五日,你父親在日常任務回程途中失蹤,至今沒有下落,事發之後我們多次找過你的母親。”項雲黷對關曉說明事實。

姜宸可算知道過去每次接觸家屬的時候,為什麼都是老韓出馬了,就算派小胖幾個來,也不會讓項雲黷出面,他這一開口就全是刀子,扎人家小姑娘的心。

姜宸覺得事情不對,本來最堅持韓剛沒死的就是項雲黷,可他現在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老韓已經出事了,他直覺的看了阿嬌一眼,覺得這種轉變,肯定跟她有關。

關曉抱著書包的手緊緊攥著書包邊,指節發白,猛得大吼一聲:“不可能!你們是騙子!”拎著書包衝了出去。

姜宸飛快追出去,關曉看著瘦弱,跑得卻快,已經跳上了一輛計程車,姜宸跟著上了後一輛,打電話給項雲黷:“項哥,我怕她出事兒,先跟著了。”

項雲黷掛了電話,習慣性的想抽一根菸,手指一攥,問:“他,他在嗎?”

阿嬌翹起唇角,得意的笑了一下,抖了抖手裡的雨傘。

她把韓剛的殘魂鎖在傘裡了,發號施令道:“回去供奉他的牌位,刻上姓名生卒,他都餓了大半年了,先讓他吃吃飽,看兩片殘魂能不能自行融合。”

項雲黷開車駛過江城橋,阿嬌扒著車窗玻璃往外看,腳邊放著那把黑雨傘。

“你剛剛是在數跳樓的那十一個學生嗎?”他先打破了沉默,問她。

“真是想不開,怎麼不好好投胎去呢?留在現世又有什麼用?”阿嬌回過頭,眼睛裡滿是疑惑,她想投胎而不能,這些個年輕生嫩的鬼,怎麼就在高樓上徘徊不去。

項雲黷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他握著方向盤,想了又想,還是問:“害怕嗎?”

阿嬌瞬瞬眼睛,她當然不怕,還糾正他道:“是十個。”

“新聞上說是十一人。”本來以為是她漏數了,沒想到她竟然認真起來。

阿嬌一臉堅持:“十個。”她就只看見了十個。

項雲黷不明所以,但她既然堅持,他就不再說了,這不是一個讓人愉快的話題。

阿嬌先說話了:“要多買些香燭紙錢,最好有上好的酥合香油,他的魂靈太脆弱了,要補一補。”

也不光都是給韓剛的,阿嬌打算留一半兒給楚服,剛剛那一枝貴人燭給韓剛了,非得還她兩斤香油不可。

才過了七月半,這些東西不難買到,項雲黷先把車停在一間小香燭店前,阿嬌進去挑香燭,他給姜宸打電話,知道關曉是回家去了,這才鬆口氣。

扭頭進門就看見阿嬌瞪著店主人:“這包是用過的。”

店主穿著背心褲衩,正坐在搖椅上看電視劇,覺得阿嬌這是挑刺:“這哪兒用過了?你買不買,不買就走。”

阿嬌十分生氣,他騙人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騙鬼?

她吃了多少年的香燭,這東西一聞味兒就不正,分明就是供奉過的,蠟燭裡的鮮頭都叫別的鬼吃掉了,再賣給人供奉祖宗,吃的就是殘羹剩飯。

項雲黷冷眼一掃:“怎麼回事?”

店主陡然氣怯,他這東西來路是不大正,是從寺廟裡收來的,佛堂裡不許起明火,這種蓮花形的,果籃子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