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還沒掛,沒有太多時間來解釋。
顧惟野略有訝異,沒想到她會在這裡遇見朋友,“可以,你去吧,需要ben送你嗎?”
岑曉搖頭,“不用,不過我會把酒店名字簡訊給你。”
“好。”
岑曉重新拿起電話,約定和葉成晉一個半小時見面。
顧惟野把車裡的音樂開啟,歌者細膩的聲音在車裡彌散開。窗外晚霞中經過的車和人似乎都跟著變慢了節奏,像一幅流動的畫,閒適舒緩。
“今天我在景區裡遇見我以前的男朋友,他和她現在的伴侶來遊覽。”她留意他的神色沒什麼變化,才繼續說,“我一會兒也是去見他,你現在知道了,如果不要我去的話,還來得及拒絕。”
他沒說話,不知道是在消化她說的事情,還是並不在意,過了一些時間,突然問她:“你知道這首歌的名字嗎?”他問。
她略微沉吟,側耳細聽了幾句,眼睛亮了下,“《duet》?”
顧惟野點頭,“我很喜歡的一首歌。”
她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那次在她家裡,他告訴過她,如果有一天在一起,就全心全意,永不分離。他現在選擇相信他,她當然也不能辜負。
顧惟野把窗戶降下來。有夕陽餘暉撒在他睫毛上,閉合的嘴唇微張,跟著輕輕哼起英文歌。
她聽得意猶未盡,幾乎忘記了前面在說的事情,他卻在這時停下來,湊近她,“想不想看我拍戲?等下你見完他,如果不累的話,我可以讓ben去接你。”
岑曉當然願意,“我只需要半個小時時間,然後就過去找你。”
“好,半個小時。”他將細微的情緒謹慎掩飾,對她笑了下。
——
到達約定的酒吧,岑曉很快看到臨窗而坐的葉成晉。
斑斕的燈光中,他的眼神眯著看她,顯然已在微醺的狀態之中。
看到岑曉坐下來,葉成晉不由坐直了一些,欲言又止,揮手叫來侍者,問她想喝點什麼?
“水就好了。”
侍者送上一杯檸檬水,岑曉手指握著杯壁,靜靜看著葉成晉,“你這麼堅持要見我,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這次也是,那次她從泰國回來時候也是。如果真的有什麼非說不可的話,不如這次乾脆都說完。
“你有男朋友了?”他嘴角勾著,很苦澀。
“嗯。你約我來就是想問這個?”她不明白。
“他對你好嗎?”他眼神變得有點不平靜,忽明忽暗好像城市夜裡難以捉摸的霓虹,“能夠像以前……我對你那麼好嗎?”
她想笑沒笑出來,沒有猶豫地說,“比你以前對我還好。”
“那我就放心了。”他端起酒杯,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不甘心地說:“你知道不知道?你去泰國的時候,我發瘋一樣找過你。”
“找我做什麼?”曾玲玲不僅外表美麗大方,而且一看就是那種體貼的解語花型別的女孩,岑曉自問真是不及。
“雖然現在說出來有點蠢,但是那時候我是想和你複合。”他自嘲著說:“曾玲玲開始騙我她懷孕了,所以我只能和你分手。”
岑曉表情始終淡淡的,她想這或許就是葉成晉和顧惟野最大的不同之處——顧惟野永遠以她為出發點,而葉成晉卻只看到他自己。拋去他背叛事實不說,他為什麼會以為那個女人沒懷孕,他沒有負擔了,過來說句複合,她就會同意呢?
這麼長時間了,他究竟有沒有一次是先考慮她而不是他自己?
“不過可笑的是,就在你回來的那天,她竟然拿出了自己真的懷孕的證據……”葉成晉繼續自顧自地說,“可是曉曉,你知道嗎?直到今天,我還是愛著……”
“葉成晉。”她打斷他,“幾個月,我們剛分手的時候,我遇到一些事情,失業了。我一個人在家裡待了一週,幾乎連門都不怎麼出,那時候我覺得自己特別失敗!幾乎天天失眠,好不容易睡過去,也是斷斷續續做噩夢。”
“對不起,我……”他表情扭曲,痛苦而愧疚地伸手想要牽她的手,被岑曉躲開。
“有一個夢,我到今天都記得。我夢見你行跡潦倒得坐在牆角里,我費盡心機地想要拉起你跟我走,可是根本都拉不動。我當時像個小孩子一樣哇哇大哭,可是你一聲不吭,沉默得像一尊雕塑。醒過來的時候,我突然就想通了。”她站起來,望著他說,“如果以前有什麼沒說清楚的,那我想今晚也都說清楚了,以後拜託你別再以各種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