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有點猶豫。

果然沒一會兒，男孩便一幅下定決心的樣子，抬頭看向了他，張口說道：“我不想加入這個學校。”

“應該說是出人意料，還是不出所料呢？”歐內斯特默默地想道。

蘇銘瞧著對面的老人，棕發中夾雜著花白，歐洲式高挺鼻樑上架著一副棕色細金屬邊半框眼鏡，鏡片後是一雙上了年紀卻依然不失睿智的眼睛。而那雙眼睛正和藹地看著自己，正是那雙眼睛給了他開口說話的勇氣，是它讓自己說的！

“年輕人”，老者說話了，一口流利的中文，“你似乎誤會了什麼，與其說這是一場面試，我更希望你理解成主人對於客人的一次普通的問候，所以我並不會要你答應什麼，你也不用這麼急著拒絕。”

“抱歉。”蘇銘不知道此時該如何接話，只好悶聲說出了這兩個字。

“不，年輕人你不用道歉，要道歉也應該是我這個老頭子像你道歉，很抱歉在昨天將你“綁架”到了這裡，這種魯莽無禮的行為一定使你很困擾吧，這是我們的不周。但我們也有我們的無奈，還希望你多多諒解。”

諒解？諒解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蘇銘沒有吱聲，繼續安靜地聽著對方說。

“你知道嗎，其實人類在這個宇宙中從來不是孤獨的。我們也從不相信上帝也搞“計劃生育”，光是在地球上就出現過不止一次的人或類人文明，而這些文明包括我們人類，都起源於一種被稱呼為神的西。”

“而且這個神並非我們人類所信仰的那種神，他們自私，殘忍，無情，隨意的玩弄著生靈與文明。在我們現在人類之前已經有好幾代的文明都毀滅於他們的手上了。”

歐內斯特喝了口茶，餘光掃了一下蘇銘，發現他並沒有什麼表情上的變化，不過這才是正常的，畢竟普通人的世界觀是不會認同這種話，無論是誰，都不可能聽到就會相信，除了傻子。

“神創造了生靈，神又踐踏與毀滅生靈，正因為是這樣的神，所以他們的造物們才會都不約而同地走上了抗爭之路。”

歐內斯特的話語中毫不掩飾的充滿了嘲諷的意味。“最終在無數智者隕落，勇者犧牲，一代文明又一代文明覆滅後，神為他們的自大與肆意妄為付出了代價。神被斬殺殆盡！”

蘇銘聽到著有些不解，“既然神都死了，那為什麼還有這麼一群人忙著拯救世界，難道神還會復活嗎？”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歐內斯特那雙睿智的眼睛閃爍著別樣的光芒。

“是的，這一切並沒有因此而結束，因為那些殘暴的君王們還會回來，他們數萬年的沉寂只是為了迎接第二世的統治，而作為他們復活的典禮，這一代文明將會變為祭品，以我們的血與骨去懺悔我們的背叛，去稱頌他們的偉大。”

“但是”，歐內斯特的語氣瞬間高昂起來，“我們可以弒神一次，就可以再做第二次，第三次，我們會一次又一次將他們從深淵的邊緣打下去，我們會用戰爭的勝利告訴他們：裹屍的靈柩已經制成，那裡將會一直嵌著你們的靈魂！”

“孩子，不要去懼怕，不要去退縮，我們的前路只有你死我活，從你的身體中流淌著的遠古英雄們的血脈覺醒開始，你就註定會被亂入這場戰爭。但我們會給你最大的幫助，我們這裡的每個人都會是你的戰友。相信你自己，也請相信我們！”

蘇銘依然保持自己的沉默，老實說確實被感動到了，激勵到了，但這之後卻是更加濃郁的恐懼。

“要麼是我瘋了，要麼是這個世界瘋了。”

蘇銘用了接近十八年塑造的世界觀，在短短的24小時內，受到了接二連三的衝擊。對於一個膽小的人而言，可怕的不是遇到了危險的事，而是自己所熟知的一切卻突然變得陌生。房間內忽然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雙方都沒有再說出一絲言語。

“你在逃避什麼？”歐內斯特的聲音似有魔力一般，突然在蘇銘的腦海中炸響，嚇得他渾身一顫。

“我，我……”

“其實剛才我只是開個玩笑，這樣的事你也會相信？”

“噢，啊？”蘇銘感覺自己的神經元一下子就功能紊亂了。這究竟鬧的什麼鬼啊！

“要喝點水嗎？”蘇銘搖頭，歐內斯特便自顧自地喝著杯中的茶。

“人老了，話都說不了多少了。”似是感慨的嘆氣聲。“想必你們年輕人也不喜歡老頭子的長篇大論吧？”

“那麼，請回答我一個問題吧。你有想到自己將來要做些什麼嗎？”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