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意識的最後看到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容顏,只是對方下手太快,驚鴻一瞥中,並沒有看得非常清楚。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入目的是華麗的流金錦帳,身下滑膩的觸感告訴他,被褥都是上等的絲綢製品。如果是綁架的話,好像沒必要給人質那麼高的待遇呢。
“醒了?”不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平淡的聲音。
雲淺微微皺了皺眉,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視線中,但臉上卻依然顯得很平靜,慢慢地用手撐著床坐起來。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好一陣子才緩過來,看來這一個月的生活的確對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再加上打暈他的那個人,一記手刀乾脆利落,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呢。
“或者應該說,好久不見?”等他恢復過來,蘇含笑才開口道。
雲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轉頭,在看清了悠閒自在地坐在桌邊品茶的女子後,不覺一驚,脫口道:“太女殿下?”
雖然已經料到了自己目前所處的地方很不簡單,但是……竟然是太女?
對了,打暈他的那個人,雖然沒有看到臉,但那種冷冽的氣質,是梅若水吧。蘇含笑仔細打量了他一番,滿意地點點頭。
除了最初那一瞬的震驚後,他很快就讓自己平靜下來,這份定力,真的讓她很欣賞。
“不知道太女殿下請草民到此,有何吩咐?”雲淺望著她道。
蘇含笑一笑,放下茶杯,淡然道:“雲公子想必也並不會喜歡這樣的儀容,在床上和本殿下聊天吧?”
雲淺愣了愣,低頭看看自己身上,依日是那身半新不舊並且帶了些汙跡的布衫,再加上剛從昏迷中醒來,蓬頭散發的,坐在這樣華麗的床上,的確很不倫不類。
“後面已經準備好了熱水、衣物和晚餐,收拾妥當了,我們再進入正題。”蘇含笑說著,指了指邊上的一肩小門。
雲淺只是遲疑了一下,就安靜地服從了她的安排。
他只是一介草民,失去了寧王的庇護,太女可以讓他生讓他死,根本不必浪費時間安排什麼圈套,所以,就以不變應萬變,等著對方出招就是了。穿過門,是一間寬敞的偏廳,中間的桌子上放著幾樣精緻清淡的小菜,一大碗熬得稀爛的白粥,都還是熱氣騰騰的。錦繡屏風後,足以容納兩三個成年人的大木桶裡已經裝滿了熱水,邊上的熏籠木架上搭著一套雪紡的宮裝,從內衣到外衫一應俱全。
“咕嚕……”聞到飯菜的香味,飢餓已久的肚子也忍不住叫起來。雲淺輕輕地嘆了口氣,來到桌邊,端起粥碗吃起來。不管那位太女想做什麼,總要保證充足的體力才能應付,貧民窟那種地方,是有銀子也很難買到食物的,所以他才不得不偶爾冒險出去,這一個月是經常飢一頓飽一頓的。
很快將一大碗粥和小菜風捲殘雲般掃下肚,他才滿足地嘆了口氣。
因為宮中地下都鋪了地龍燃燒火炭的關係,屋中的溫度很適宜,並沒有冬日的寒冷,再加上剛剛吃了熱食,立即出了一身汗,衣衫黏黏地粘在背上,很不舒服。
姍
看看緊閉的房門,他幾乎沒有猶豫的,迅速脫下衣服,沉入水中。
很久沒有好好地洗個澡了,靠在木桶邊上,他開始考慮太女將他截到這裡的用意。
有八成的把握,是 ……有求於他吧!只是,他還想不到,堂堂太女,有什麼事是非得由自己才能解決的?
許久,淡淡地一笑,用最快的速度清洗乾淨身體,套上那件雪紡宮裝。擦乾頭髮,用一直待在身邊的木簪束起固定,一雙漆黑的眸子裡也閃現出鋒芒。
一門之隔,蘇含笑在喝完了第二杯茶,並解決掉一盤綠豆糕的時候,門開了。
梳洗整齊的雲淺雖然還是掩飾不住疲倦,但起碼精神已經好了很多。
“坐吧。”蘇含笑看了他一眼,指指對面的座位,又補充了一句,“不用草民長草民短的,自稱“我,就可以了。”
“謝太女殿下。”雲淺頓了一下,落落大方地道謝,小心地坐下,但背脊卻挺得筆直。
“剛才,本殿下已經給了你緩衝的時間,你也應該考慮過自己的處境了吧。”蘇含笑開口道。
“是。”雲淺坦然地點頭。
“本殿下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就直接說了。”蘇含笑靜靜地道,“我要你做一件事,對你來說是很容易的,與寧王無關,與穆王……大概也無關。”
雲淺聞言,心跳一下子快了一拍。她果然知道,自己是寧王殿下派到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