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月壓過一頭,之後的人生,實在是太順利了。”百里青道,“想成為一個合格的謀士,就一定要先過失敗那一關。”
“所以,其實我們是為他好呢。”蘇含笑笑眯眯地道。
“沒人會感謝你。”梅若水白了她一眼。
“沒關係,本殿下一向施恩不望報。”蘇含笑一板臉,一本正經地道。
梅若水沒好氣地一瞪她,都懶得說話了。
“總之,這幾天大家都注意一點,就算東宮,也不是鐵板一塊。”百里青提醒道。
“放心,得意忘形可不是我的風格。”蘇含笑輕輕一笑道,“看熱鬧吧。”
連下了一天的雨終於停了,不過天空依舊積攢著厚厚的雲層,凜冽的風也說明了,雨停只是暫時的,更大的風雨還在後頭。
秦月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突然感覺到一陣寒意。
從視窗望出去,雖然夜幕已經開始降臨,但翻滾的烏雲中,還隱隱夾雜著雷電的閃光,看來最遲到明天,還會有一場暴風雨。
“咚咚咚”門被敲響了。
秦月當做沒聽到,顯然,外面的人也沒期待他會回應,象徵性地敲了兩下就自顧推門進來了。
“什麼事?”秦月回過頭來。
“喝藥!”梅心板著臉將一個托盤放在桌上。
相處這幾日,他已經略微摸清了秦月的底線,在不越過這個限度的前提下,殺人魔王也不是隨便見人就殺的。
“幹嘛?”秦月皺了皺眉,目光落在那碗散發著苦澀味道的漆黑液體上。
“只是幾味防寒的草藥,加上姜水熬的。”梅心解釋道,“怎麼都淋了大半天的雨,又是這季節,回來之後因為那位大小姐的關係,沒有及時換下溼透的衣服,再不驅驅寒氣的話……”
“我沒那麼體弱。”秦月冷冷地說了一句,又別過頭去。
梅心一臉無奈地抓抓頭髮,上前兩步,“砰”的關上了窗戶。
秦月一挑眉,審視地望著他。
“天冷,別再繼續吹風了,要是你怕有毒……”梅心拿起一隻空的茶杯,將藥碗裡的東西倒出小半杯,一飲而盡,隨即道,“我先喝給你看。”
秦月怔了怔,尤其看那張漂亮的小臉因為又苦又辣的關係皺成一團,不禁莞爾。
“這行了吧?”梅心端著碗送到他跟前。
秦月想說並不是怕他下毒什麼的,不過話到口邊,還是嚥了回去,接過碗,幾口喝了個乾淨。
防風、麻黃、桂枝、紫蘇葉、香薰、生薑、白芷,倒的確是治療風寒的散了。
梅心呲牙咧嘴地將一起拿進的糖往嘴裡塞——就看秦月喝得面不改色的樣子也知道他對藥味根本沒所謂。
“梅心,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秦月忽然道。
“嗯?”梅心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不禁笑了起來,“其實吧,不僅僅是太女殿下要我來,宮主也有私信。”
“梅若水?”秦月道。
“公子不是我們宮主的朋友嗎?”梅心一句反問,很是理所當然。
秦月頓時沉默了。
朋友,梅若水是這麼想的嗎?可是,對他來說,朋友是個多遙遠地詞彙……
便是百里青,也更像是親人的感覺。
“柳公子在嗎?”忽然間,院子裡響起一個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慕秋白夫君身邊的小侍從,因為入秦時同坐一輛馬車,他還有些印象。
“怎麼了?”梅心開啟房門,探出頭去。
“我家夫人有請柳公子,不知道現在方便嗎?”門外的小侍從脆生生地道。
“這……”梅心遲疑了一下,回過頭去。
“我這就過去。”秦月點點頭,站起身來。
“公子這邊請。”小侍從道。
“梅心,你就不必跟著了。”秦月淡淡地說了一句,攏了攏身上的斗篷,跟在那小侍從身後。
今晚的幕府似乎格外安靜,一路走去都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公子,就是這裡,請您自己進去。”小侍從停在書房門口,行了一禮。
秦月冷淡地一點頭,既然是專程等候的,自然也無需故作客套,直接就推開了門。
“公子請坐。”書案後的慕秋白抬起頭來,溫和地笑了笑。
秦月反手關了門,大大方方地上前。
書房裡的角落燒著火盆,溫暖如春。
秦月直接將斗篷脫下來,搭在架子上,毫不介懷地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