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絕無一點兒父子之情,哪怕他身上有著我的血脈。”
“但一國王子不該視他的臣民如草芥。”
同一時間,萊奧尼還在玩著他的球類遊戲。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親自下場,而是站在場邊看別人“擊球”.
看起來像是用來割草的長柄鐮刀,刀刃在日光下閃爍著雪亮的鋒芒。
兩支隊伍你來我往地激烈戰鬥著,而處於兩隊後方的“球們”,此時,神色各異——他們有索性豁出去破口大罵的,有左顧右盼、涕淚交加不斷求饒的,還有緊閉雙目向神明祈禱的……
人類面臨死亡時的種種醜態,展露無遺。
但最精彩的還是,當鐮刀終於劃過喉嚨,人頭伴隨著噴射的鮮血飛起的那一刻……
萊奧尼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神秘的微笑,目光緩緩移向周圍的人。
事實上,這孩子既不嗜殺,也沒別人想的那麼殘忍,他只是如一隻剛剛誕生、還懵懂無知的小獸,對世界、對人類都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好比現在,不同的人面對鮮血所做出的反應也不同:
有不贊同卻沉默的、有興奮著拍手喝彩的、有厭惡轉開頭的……還有上前來試圖阻止……咦?
剛剛從王宮中出來,又趕來神廟的帕特爾老先生,重新站在了萊奧尼的面前。
他乾瘦的身體看起來脆弱的不堪一擊,然而他此刻的目光和態度卻強硬的堅不可摧:“殿下,您剛剛在觀察人類嗎?”
十二歲的男孩驚奇地挑了挑眉。
他似乎沒想到會有人猜出自己真正的意圖,但並不為此生氣,反而難得好脾氣地回答:“觀察是最好的學習方式,帕特爾老師。”
“那您觀察到了什麼?”
帕特爾咄咄逼人地追問。
萊奧尼從容地回答:“很多,一時說不太清。但最起碼,人類面對危險和死亡時的行為和反應,我應該已經總結了個七七八八。”
“聽起來你自認已經足夠了解人類了?”帕特爾故意這麼問。
“談不上足夠,但到目前為止,他們的多數反應,我都能預測到了。”
“那麼,打個賭吧,孩子。”帕特尼說。
萊奧尼饒有興趣地抬眼,好奇地望著眼前老者:“打賭?”
“如果你贏了,我無條件答應你一件事;同理,如果我贏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帕特爾耐心解釋著。
“什麼事都可以嗎?”
“對。”
“那如果我贏了,讓老師做我的‘球’也可以嗎?”
這麼說著的萊奧尼,臉上還露出一個近乎天真的笑。
“當然可以。”
帕特爾不動聲色地回答。
“那我同意,現在可以說賭什麼了。”萊奧尼說。
帕特爾平靜地陳述著:“昨天被你嚇走的那個男人,馬裡諾家的阿託斯,還記得嗎?現在你來預測一下,他今天還會來嗎?事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