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容,這些軍士急忙躬身行禮,帶上了幾分喜悅之情。
石不語平日裡毫無架子,與這些士卒平民都已廝鬧得慣了,當下寒暄了幾句,信手扯過一名士卒,笑道:“近日城中如何?可有不怕死的來討野火麼?”
那士卒也不畏懼他,同樣嬉笑應道:“將軍放心,這些年來,只有我們欺負別人的份,何曾被人欺負過!前幾日,倒是有幾股馬賊山匪受了申公義的收買,欲圖進攻安陽生事,卻被李密將軍設計圍剿,盡數收編為隸軍……”
“有這等事?如此說來,申公義倒是平白送了份禮物給我們……”石不語摩挲著下巴,腦海中泛起李密那張蒼白的面容,除了感慨之外,卻又生出幾分唏噓與尷尬。自從凝寒的事情之後,雖然兩人並沒有“俗套”得反目成仇,但彼此面對面時,難免仍有些不自在。例如此次,李密之所以主動提出鎮守安陽,恐怕其中,便存著不願與凝寒、自己同時見面的顧忌。
只是眼下,既然已到得安陽,如果不去看望看望這位義弟,未免也有些說不過去,況且,這段心結也總是要化解的。想到此處,石不語長長的出了口氣,向那士卒問道:“恩,你可知道,李將軍現在何處?”
那士卒怔了一怔,不假思索道:“李將軍這些日來,都在西南面的兵營中訓練新軍……這個時辰,想必也還在那吧!”
石不語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當下與這群軍士揮手道別,領著幽姬徑直去了。行了半晌,便已到得那西南的兵營之中,早有守衛計程車卒上前行禮,隨即領著二人入內,沿途之中,只聽得嘶殺喝令之聲不絕於耳,想是那些新軍正忙於操練,倒也頗有幾分殺氣鼓盪,只不知,等到得戰場上見了鮮血,可還能堅挺如此時一般……
片刻之後,兩人已到了一處沙場,數千士卒正於場中列陣操演,依著南面土臺上的旗語鼓聲,不住變換陣法,繁雜之極。這些士卒,卻與方才路途上所遇的那些新兵不同,他們雖也佩帶著新兵的紅帶,但舉手投足間頗為老練,嘶吼聲中也隱含幾分殺氣,只是紀律與配合上,卻又比老兵差了幾分。
石不語瞧得詫異,不免多看了幾眼,正在猜測,卻忽聽得土臺上傳來一聲輕呼,一道人影匆匆躍將下來,面上隱含著淡淡微笑,卻正是那位多日不見的李密。而在望清石不語身旁的女子並非凝寒後,這位疾步行來的男子,更是帶上了幾分輕鬆的表情。
石不語知他心境,暗自嘆息一聲,也快步迎了上去。兩人輕輕擁抱,便即分了開來,雖然還有幾分尷尬,但比起之前的那種生疏來,卻要好上許多。談笑了幾句,李密似乎也不願意再進行這種沒有意義的對話,輕咳一聲,將目光轉向了正在操練計程車卒,笑道:“大哥,這群新兵如何?可還看得過去麼?”
石不語方才便在想著此事,聞言當即點了點頭,由衷嘆道:“豈止是看得過去,恐怕再訓練幾日,都可與北固的精兵媲美了!二弟,你卻是好手段,早知如此,當初便應該將新兵訓練的事,盡數託付予你!”
李密微微一笑,淡淡道:“大哥,你這次走眼了!這些士卒,哪裡算得上新兵。恐怕,他們每人手中奪走的性命,比起那些老兵來都要多!”
石不語怔了一怔,不禁有些愕然,好在他也是反應極快,目光瞥見那些士卒的彪悍知氣,頓時心中一動,遲疑道:“莫非,他們便是那群被收編的強盜?”
李密拍著他的肩膀,欣然笑道:“不錯,正是如此!那申公義買通了附近幾府的馬賊山匪,命他們潛入安陽,意欲作亂,卻被我盡數擒拿收編,正可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石不語聽得莞爾一笑,卻又不得不提醒道:“這種結果自然最好不過了!不過,二弟,這些盜匪野性難馴,又極為狡猾,你還是要小心些,莫要給他們生亂的機會!”
李密頜首肅容道:“大哥說得極是!但經得連日分化管束,這些傢伙卻已老實了許多,待我再訓練上一兩個月,便帶領他們連同五千新兵,湊成一萬人,前往北固增援!”
石不語點了點頭,心中極為欣慰,不再多言。李密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倒也不怕這些賊匪會鬧事反覆,實際上,方才訓練之中,這些賊匪望向李密的眼神,便如遇見貓的老鼠一般,極為畏懼敬服,想必已吃過不少的虧。
此事即了,兩人又談笑了一陣,漸漸將之前那種種不快都拋之腦後,而原本因了凝寒而產生的裂痕,也隱隱開始縮小恢復。實際上,很多時候,人與人之間便是缺乏這種面對面的溝通,只要你不逃避而是選擇面對,便會突然發覺,很多被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