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護莊河畔,只見一座二十餘丈鐵索吊橋跨越兩岸,通抵莊門下,莊牆之上似有防守,隱隱現出幢幢人影。
南宮康侯行至橋中心。
忽聽莊牆上傳來一聲大喝:“站住,你是何人!速報上姓名!”
說時,一道孔明燈光射在南宮康侯臉上。
南宮康侯應道:“老朽姓趙,有要事求見貴莊主呂萬弼,煩勞通稟。”
莊牆上那人似乎一怔,道:“敝莊主十年前已封刀歸隱,杜絕武林一切交往,尊駕還是請回吧!”
南宮康侯發出震天狂笑道:“貴莊主明是歸隱,暗中其實不是那麼一回事?老朽但求一見,兄臺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說時已掠過吊橋。
霎那閒,莊牆上電瀉而下七八條人影,一列散開,現出神態慓悍,老少不一的江湖能手。
其中一個花白長鬚老者,跨前一步。
他目光烱烱的望了南宮康侯一眼,冷笑道:“看來,尊駑不是求見敝莊主,而是存心生事而來的!”
南宮康侯眼睛微抬,沉聲道:“也可以這麼說,老朽奉了兩位武林前輩怪傑之命而來,向莊主索借一物,如呂莊主不允惠借,難免一場拚搏。”
花白長鬚老者怔得一怔,道:“兩位怪傑何名,需借何物,尚望見告,在下還可斟酌與尊駕通稟。”
南宮康侯微徽一笑道:“怪傑之名眼下尚難見告,至於索借何物,明告於兄臺也不要緊,那就是貴莊主隨身兵刃七寶刀。”
花白長鬚老者面色一驚,倏又哈哈大笑道:“七寶刀據在下所知,敝莊主就從未借與別人,依在下之意,尊駕不如請回免遭殺身之禍。”
南宮康侯冷笑道:“倘不允借七寶刀,只怕遭殺身之禍的不是老朽,而是貴莊主。”
突地,飛竄出一人。
那人手持一柄三尺六寸點鋼槍,掄腕震出五點碗大寒星,戮向南宮康侯胸後五處重穴,沉勁有力,破空銳嘯,口中喝道:“你有多大的道行敢登門生事!”
南宮康侯見槍勢如電襲來,望也不望,待得槍尖近胸前兩寸??身形一斜,左手五指迅如電光石火而出,一把扣住槍尖,一擰一抖。
那人只覺虎口欲裂,為一股奇猛之力一舉,不禁啊喲出聲,點鋼槍奪手飛出,一溜銀芒墜向護莊河。
人也不由自主地被牽出去三四丈外,栽倒地上。
南宮康侯冷冷說道:“此行宛若虎口取食,沒有三分道行,老朽焉敢單人來至貴莊。”
花白長鬚老者等人都是江湖好手,眼力過人,一見南宮康侯詭奇身手,就知來人亦非武林中泛泛之輩。
花白長鬚老者不禁心頭一震,神色數變道:“原來尊駕乃武林高手,正是真人不露像,在下鄉有得罪,請”
請字出口,一揖至地。
突然他電閃欺身,兩手疾分,拾指箕張,猛往南宮康侯兩脅抓去,迅疾如電,指掌勁風,凌厲至極。
這等鬼蜮猝襲,距離又近,南宮康侯武功再高,也無法閃避。
果然,花白長鬚老者拾指電飛觸及南宮康侯脅下,心中不由狂喜,暗道:“老匹夫,讓你嚐嚐鷹爪裂腹之”
心念未了,只覺觸指虛陷綿軟,力道盡洩,情知不妙不禁大驚。
但已撒手不及,猛感南宮康侯體內罡力逼震,胸腹氣血狂逆奪口慘撥出聲,身形側飛了出去,摔甩至地。
只見花白長鬚老者雙腕齊折,拾指節節寸裂,鮮血涔涔溢位,昏死過去。
此刻,南宮康侯倏感頭頂有強風雷霆萬鈞壓體而來,知來人必是強敵,身形一挪,雙掌託天迎出。
蓬的一聲大震,滿空氣流漩盪漾,強風逼生,兩條人影衝飛半空,南宮康侯腳下沉陷三寸,神色微變。
一雙人影宛若落葉般,飄旋落地,悄無聲息,但見是一對面目逼肖的瘦小禿頭老者,四隻眼珠骨碌碌的打量著南宮康侯不停。
南宮康侯微笑道:“雲中二友居然會在呂家莊託跡,老朽實在夢想不到。”
左側一人翻著雙目,詫道:“尊駕既知我兄弟名號,就知我兄弟有名難纏,一經為仇,即似寃魂附體,不死不休。”
南宮康侯冷笑道:“老朽知道令昆仲習性,但老朽此來意在求見呂莊主,並非與令昆仲為對,若令昆仲認為老朽無禮,強以為敵,老朽照樣接著。”
那人哈哈大笑道:“要見呂莊主不難?須尊駕勝過我兄弟才可。”
南宮康侯道:“這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