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凝碧海日練武之後,靜坐閨閣,凝思惦念著沈謙。
不知現在他是怎麼樣了,憶起昔日花前月下,儷影雙雙,日夕過從,淺語低笑,那種溫馨情景,猶在眼前。
如今形單影隻,芳心落寞,不禁惆悵難已。
轉眼,秋盡多夾。
千山落木,水寒蕭蕭,無何臘暮寒深,大雪紛飛,銀光耀眼。
一晚,宣威鏢局突走進一老年乞丐,強討千兩紋銀,連傷四人後,鏢主羅耀華被驚動外出喝問。
不料那老年化子猝然出手欺攻,手法凌厲辛辣,幾個照面,羅耀華被逼得手忙腳亂,展開煞手迎攻。
老化子似不盡全力,手尚未沾及羅耀華身上即撤腕換式,容羅耀華有一線緩手之機,可是不著半點痕跡。
錯非武功爐火純青,焉可臻此?
羅耀華連連喝問何故尋釁,只見老化子突低聲道:“鏢主佯裝不敵,向七如神尼居室逃去,老化子有信物密交神尼。”
老化子逼運真氣,將聲音儘量壓低,送入羅耀華耳中,無虞旁人聽見。
羅耀華不禁一怔。
須臾,忙手腳故作慌亂,仰身回竄,疾逾飄風般往內掠去。
老化子狂笑道:“這回老化子可不願千兩紋銀無事啦!”
音落,逕朝羅耀華身後追去。
宣威鏢局內武師甚多,雖有四人傷在老化子手下,其他均憤怒無比,見鏢主不敵逃入,紛紛趕撲這老化子。
老化子身法奇快,宛如流星電閃,已自進入後園,突回面狂笑道:“你們趕來作甚,老化子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說完雙掌平揮推出,掌力並吐,狂飈陡生,勢如奔雷。
眾武師均覺為一片沉逾山嶽,浪濤奔湧的潛力撞上,個個如受重擊,紛紛悶哼出聲倒地。
老化子掌力頓然回撤,猛然後顧,只見翠閣之上,電瀉三條身形,疾如星飛在他身前瀉落。
當中立著一個鳳目生威,銀鬢霜白的老尼。
老尼沉聲道:“天下那有強乞施捨之理,何況出手惡毒,震傷多人,老尼如不懲戒於你,你將更目中無人了。”
在神尼說話時,老化子已伸手在懷中取出彈丸大小般揉皺紙團。
不待神尼音落,執著紙團的右手,迅如電光石火般一招“震山開碑”,向神尼的左胸印去。
就在同時,低聲向神尼道:“神尼接過,以掌力震飛老化子。”
神尼怒喝道:“好毒辣的惡徒!”,疾舒右掌迎著老化子來掌接去。
閃電一瞬間,那紙團已落在神尼掌中。
七如神尼突出左掌,一股疾猛無儔禪門真力吐出,只聽老化子一聲慘噑出口,身形震飛半空。
但見老化子半空中一個翻身,突緩腰曲腿一弓,身形似箭般射出園外。
園外傳來一聲獰喝道:“老禿婆,十日之後若不令你斃命濺血,老化子此恨難消,永不露面江湖!”
話落,人已杳在園牆之外。
七如神尼道:“鏢主,你先命人治療傷者,稍時再來令媛房內。”
羅耀華聞言,即掠往武師傷倒之處而去。
七如神尼隨即與羅凝碧雙雙縱上翠閣。
羅耀華匆匆又自返轉翠閣之內。
七如神尼即道:“老化子是桫欏散人所遣,為避免可疑痕跡落入黑煞黨徒眼中,故作尋仇生事而來。
桫欏散人函中所語,說已收沈謙作門下,現在西蜀成都,囑碧兒疾奔巫山縣城,城中有一家連升客棧,示以暗號,即有人接引。
函中並言,黑煞門下眼線甚多,無所不察,沈謙久居杭城,難免為人知道沈謙與宣威、四達兩鏢局大有淵源,為兩鏢局引來無邊卻難。
沈謙即將舉重武林大局,不如請羅、方兩位檀樾遷隱他處,免得沈謙無法兼顧,再者老尼也要離此他往。”
羅耀華對七如神尼畏敬備至,那有不應允之理,隨即暗邀方士達過局商議。
羅凝碧問道:“恩師,您老人家行將何往?”神情不甚依戀。
七如神尼慈愛無比,伸手撫摸羅凝碧玉頰,微微一笑道:“碧兒,為師何往,暫不吐露,但短時期內定可相見,無須作兒女依戀之態,你每日惦念著沈謙,現即將相見,尚纏著為師作甚?”
羅凝碧羞紅嬌靨,扭股糖似地纏在七如神尼懷中,嬌嗔道:“恩師,您也取笑徒兒,徒兒不依了!”
七如神尼最是鍾愛羅凝碧,兩手摟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