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西蒙一眼,眼神裡有說不清的意味,像是不屑也像是吃驚。他以為西蒙會在這裡被這些人殺死才領他過來的,畢竟誰都不會想到一個不是在流星街成長的小孩會有這樣的作為。他是懷著一個看好戲的心思帶他來的,但他卻以另外一種形式展現來給他看。
如果他後來知道,今天的事情是自己一手促成的,會怎麼樣?報復自己嗎?
想到這裡,少年看著西蒙的雙眼裡就染上了殺意。
西蒙對這種殺氣還不敏感,但男人不一樣,他很快就給了希爾特一個警告的眼神。
這個時候西蒙才後知後覺,看著少年的眼神也帶上了一些其他的含義,但嘴角卻挑起了。
不得不說,西蒙是庫洛洛兒子這一點,還是有點依據的。可能基因裡就帶著註定不是好東西的這個份子在裡頭,只可惜之前沒有發揮的餘地。
也不知道團長大人過去是怎麼混出頭的,總之他兒子在他故鄉的旅程才要開始。
悲傷,難過,軟弱。
這些都會致命的東西,必須要丟掉。
時間一長,人的心就不再是心了,他就只剩下跳動的這一個作用。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最原始的生存法則在流星街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人要是連自己都不會懂得關心,你還指望他會去關心別人嗎?
要是連自己的命都不在意,還會去在意別人的命?
良知道德倫理,這一切人本應擁有的美德在這裡全都不存在。
絕望是個緩慢的過程,它會漸漸吞噬人心,直到把那個人淹沒。
西蒙把流星街的生存法則當做一個遊戲規則,反正想這裡活下去,只要遵守一條就夠了。
別把自己當人看。
這樣活的會稍微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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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好天氣,好像能夠看得清天空的顏色,看著這樣的景色,西蒙也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流星街裡其實不是隻有垃圾,垃圾只是構成流星街一個重要部分,聽喬德所說再往流星街的內部走,也會出現乾淨的房屋和街道,只是誰都沒有見過罷了。
西蒙也問了喬德同樣的問題,有沒有從流星街裡面出去過,得到的卻是同樣的答案。不過喬德還多補充了一句,有人些人就算可以出去大概也不願意出去,流星街早就變成他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這種情感西蒙不大理解,也沒想著去深究,畢竟人和人都是不一樣的個體,思維這種東西更是這樣。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出去的,不管用什麼方式。
後來怎麼被對待也很簡單。
就跟被招了黑工一樣,吃住老大包了,但要給老大奪地盤拼命幹活。
被帶到一個陌生的房間,房內住著七八個人,床就是一塊木板,除了張桌子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西蒙不由皺皺眉,但又想要總算有個能住的地方了就覺得其實還算好。
就是同住的人多了不止一些。
看著身邊人冷漠看著自己的視線,西蒙倒是沒有跟一開始一樣主動跟他們打招呼了。
和西蒙同住的人大多都在各做各的,一點也不像是長久待在一起的‘同事’,西蒙猜他們可能也才在一起不久。
很快他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
因為其中兩個人因為口角而打起來了,那不能算打架,只能算廝殺。
血肉橫飛,慘不忍睹。其實如果其中一個夠強根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西蒙又猜,可能這是按照實力的強度而安排的住宿。
住宿——這個詞用在這裡挺搞笑的。
但西蒙想不到再用什麼別的詞代替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看戲,很快就有人跑去叫人來阻止,但更多是在一旁圍觀。
和他同一個房間的人都冷眼看著,也不著急,著急的已經去叫人了。
管理者的確用著很快的速度就到了,管理者身邊跟著的人就是喬德。他們把那兩個人分開後,原因都不問就很乾脆的殺了,血淋淋的畫面提醒了在場的其他人別鬧事這個道理。
害怕的情感現在才從心底裡冒出來,然後不斷放大。就想一個傷口,你不去理它時它可能不疼,但是你一注意到它就會疼的痛不欲生一樣。西蒙現在害怕的情緒才突然滋生,就連之前遭人襲擊殺人時,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情感。
這就是這裡的世界。
毫無道理可言。
所謂的規矩就是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