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晨拿著宣景皓留給他的通行令,一路無阻的來到宣景皓所在的宮殿。恰不巧的是,他來的正不是時候,舉目望去,這光天白日的,透過窗,正瞧見宣景皓與成軒兩人卿卿我我的畫面。
他頓足不前,緊握的手背上露出了隱藏的青筋。獨自一人悄悄地在一旁的樹蔭後坐了下來,獨自坐著。不是滋味的等待著。
夜幕降臨,皎月升起,房內的燭火熄滅,他一向尖銳的耳朵好像聽見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他告訴自己,那是幻覺。一定是自己酒喝多了。是幻覺……
☆、第十章:自欺欺人
聽著那低沉的呻吟聲,越晨難受的側過了身,又一次已最熟悉的動作擰開了酒壺蓋子。又開始了那常有的喝酒動作。
悶悶的,難受的。
良久,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一個女子坐在步輦上被抬了出去。
越晨的目光不經意的掠過女子的臉,女子臉上的笑容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裡。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的完美笑容像是在對他示威一般,彷彿在對他說:你長得在妖冶又如何?你的愛在偉大又如何?你終究只是一個男人,一個男人永遠也滿足不了一個男人。
那坐在步輦上的女子漸漸遠去,那一抹笑容卻深深地刻在了越晨心裡。
越晨木訥的在樹蔭下呆了很久。直到渾身酒氣被夜風吹散,他才緊捏著那小小的信箋走進宮殿。輕輕的敲了敲門,房間裡傳來一個帶著笑意的回應聲音,“進來。”
越晨推門而入,房間裡的男人手裡正捏著一個女人的玉佩玩弄著。越晨底下眼簾,垂著頭踱步到男人身前,單膝跪地,將手中信箋遞到男人面前。
宣景皓含笑接過,道:“把門也關上吧。”
越晨恭敬的應了聲是。那冷漠的聲音已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越晨踏出了門檻,順手把門也合上了。
宣景皓獨坐房內,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道:“朕讓你將門關上,並未讓你將自己也關在門外。”
越晨還站在門口,房內那霸道的聲音自然沒有逃過他的耳朵,他安靜的站在門口,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麼。
“進來。”房內的宣景皓又不耐煩的催促道。
越晨委屈的溼了眼眶,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而他卻就這麼輕易的就讓自己沉入了淚的世界。迷糊了眼,也迷糊了心。
他順從著宣景皓的意思,再一次推門而入。又轉身將門合上。
宣景皓狠狠的看著他,道:“你就這麼恨我?”
越晨不言。只是沉默著,帶著憂傷安靜的沉默著。
宣景皓向他走進,伸手挑起他的下巴,直視著越晨炯炯有神的雙眼,“既然恨我,為何不決絕我!為何要在那個時候對我說那些話?為何?”
越晨撇過了頭,道:“不知道臣下說了什麼,竟讓陛下如此惦記?”
“你說你一生只愛我一個!你說我若去了你就陪我一起,我若死了你也陪我一起!”宣景皓重複著那日他急急地往戰場趕,而在城門被越晨攔住時越晨說過的話。
“這是生為臣子應盡的責任,臣子的命是陛下的,臣子的心亦是陛下的。陛下若死了,臣子自然也該陪葬。”越晨的聲音超乎了平常的沉靜。
宣景皓捏著他下巴的手鬆了開。冰涼之感從心而發,蔓延了全身。
“晨兒,別跟我鬥氣了好嗎?我也有我的不得已之處!”宣景皓的語氣緩了下去,越晨的倔脾氣他知道,只是越晨從未跟他生過氣,兩人的關係忽然鬧得這麼僵硬,他也變得手足無措。
越晨依然低著眼簾,“若陛下無其他事要吩咐,臣下告退!”他的聲音依然是超乎平常的冷漠,沉靜。
“今晚你別想離開這個房間半步!”宣景皓用命令似的語氣道。
越晨不急不慢的回應道:“臣下遵命!”
宣景皓回到坐位上坐了下去。
越晨依然如同木偶般站在門口處。沉默的垂著頭,餘光落在宣景皓冷峻的臉上,映在燭火下的他,眉間緊皺,宛如石雕般深刻的輪廊上竟然有了冰霜。在時間的折磨下,他如墨渲染的髮絲上竟然也添了些白點。
越晨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可面對宣景皓在燈下沉思的樣子,他又不忍心打擾。
直到步入深夜,那燈下沉思的人倦了,手撐著腦袋沉睡了過去。
越晨脫下外衣,小心的走到他身邊,輕輕地替他披上,吹滅了桌上的燭火。映著淡淡的月光,他安靜的站在他身邊,仔細的瞧著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