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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回房!”

若輕寒看著葉匪和井泊然離開的背影,在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你要說什麼?說吧。”

左文銳看著若輕寒,突然就笑了,沙啞地,帶著些許得意,“你這脾氣,和我是一模一樣。”

若輕寒看著他爸爸,多年不見,他的雙鬢已經斑白,腦袋上也有了大片大片的白頭髮,怎麼就有這麼多白頭髮了?他才四十一啊。

“怎麼?不請我坐坐?”左文銳說道。

若輕寒讓開房門,順帶著衝了一杯咖啡,遞到他父親面前,“只要你不怕我有艾滋。”左文銳看著杯子,笑了,“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還能喝到你給我泡的咖啡。”他接過來,和了一口才說道:“思勳……”

“別叫我那個名字。”若輕寒說道,“那個名字我十五年前就不用了。”

左文銳臉一板,看樣子就要發火,但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又柔和起來,“你這臭脾氣,真像我。真像我啊。”

若輕寒突然說道:“要是你只是來和我說這些的,那麼請回。”

左文銳突然伸出手抓住若輕寒的手,若輕寒不適應,差點瞬間將左文銳的手甩開,“你幹什麼?”他的口氣很不好,像是要發火。

左文銳笑呵呵說道:“當年,我才十六歲,正是喜歡玩的年紀,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什麼叫男人的責任,只知道一味的闖禍,是那個時候有的你。”

若輕寒突然不說話了,他靜靜地聽著這個男人叨叨絮絮地講著過往。

“那時候,我只把你當做累贅,當做寵物,心情好,就帶你出去玩兩把,心情不好,就把你丟在家裡,甚至把你關起來。”左文銳囉嗦道,“現在想起來,真是胡鬧,真是混賬。”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用另一隻手輕輕拍著若輕寒的手,“我記得,你媽死的時候,我都沒有去看她最後一眼,那個時候我在外面和別人打架,只為了一個虛名,你那時候是不是恨極了我?”

若輕寒突然說道:“我那個時候,還不知道死是什麼意思。”

左文銳笑著拍帶著若輕寒的手,就像是在享福的老人,“對不起。”他突然嘆口氣,“對不起,我是個不及格的爸爸,得零分的爸爸。”

若輕寒很想甩開手,很像罵他,你現在在這裡裝什麼,是不是怕沒人給你養老才這麼虛心假意的?是不是?!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做不到。

左文銳溫和地笑著,“你看看,我看上去,有六十多了吧。”

若輕寒說道:“你為什麼不去染髮?故意頂著這斑白的頭髮來見我?”

“對。”左文銳說道,“這樣能讓你更加容易原諒我。”

若輕寒沉默了,對著難得的坦誠,他父親從來不擅長陰謀,他擅長陽謀。

“每個人都會犯錯,”左文銳說道,“關鍵是看他會不會,能不能察覺到,自己錯了。”他看向若輕寒的眼睛,“兒啊,爸錯了,能原諒爸嗎?”

若輕寒突然什麼也不想說了,就算他明知道這是他父親故意設下的陷阱,就算他明知道這是他父親假裝出來的溫柔,但是左文銳只是想得到若輕寒的原諒。他是他爸,能做到這一步,他還能說什麼?

血脈相連的存在,若輕寒除了原諒他,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若輕寒突然覺得這世界就像一個笑話,他失去了愛情,卻撿回了丟失了十幾年,甚至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親情,也許,這是古人說的,若有一失,必有一得。

“為什麼,你到現在才來找我?”若輕寒說道,“你這句話,練習了多久?”

左文銳僵硬了,他苦笑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果然不愧是我的兒子。”他又嘆口氣,“早就想對你說了,自從我看見家裡只有我一個人起,每天都是無窮無盡的檔案,秘書,客戶,家裡冷冰冰的。”

若輕寒說道:“我得了艾滋。”

“我知道。”左文銳道,“所以要是我再不說,那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誰告訴你的?”若輕寒看著左文銳的眼睛,“錢皓?”

左文銳又僵硬了,“你,又猜到了?”

若輕寒點點頭,“我早就知道你和他有聯絡。”

誰都不是笨蛋。

誰都知道事情的過往。

但是隻有兩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輕寒,回來吧。”左文銳抱著若輕寒的右手,兩隻手一起握著,“回來吧。”若輕寒冷漠地點點頭,“好。”

左文銳一頓,下一刻,他笑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