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厲風般,出了書房,不顧夜深人靜,直奔馬房。
守在院外的小將等人面面相覷,不知清王深夜要去何處。但見清王渾身上下覆了層寒霜,生人勿近的可怕氣勢,沒有人敢出聲問一句,追著清王,到了馬房。
馬房的僕人聽到動靜,睡眼惺忪地醒來,迷迷糊糊地見有人牽馬,正欲喝斥,卻看到來人是清王,嚇得差點軟了腿。
清王殿下三更半夜的為何來馬房,騎上座騎紫日,要去哪裡?
“殿下!”聞訊趕來的總管氣喘吁吁地上前,拉住紫日的韁繩,急問,“殿下這是要去何處?”
清王一甩馬鞭,總管立即鬆了手,冷聲道:“不必跟來!”馬鞭狠狠地打在紫日身上,紫日當下躁怒地撒腿便跑,一幫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清王絕塵而去,消失在夜幕下。
“總管大人,殿下這是……”小將摸摸後腦勺,一臉不解。他們這些人,要不要跟上去呢?可是盛怒中的清王,喜怒無常,讓人不敢忤逆。
“你們幾個速跟上去。”總管捋捋了鬍子,不急不慢地道,“殿下若是去連雲山,你們跟到山腳下就不必跟了。若不是,定要一路跟緊了,切不可讓殿下遇上危險。”
“是!”小將等人上了馬,迅速地循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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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幃帳後,是一張大床,床上被褥凌亂,四名絕色女子赤裸的胴體若隱若現,而最醒目的,則是躺在女子之間的青年。褐色的長髮散亂,精壯的身子,修長的腿,全身赤裸。這一床的荒蕩,不言而喻。
鳳司溟動了動,昏沈的神智終於清醒了幾分。四肢被人糾纏的粘膩感,極不舒服。素來習慣一個人睡,此時怎會有人躺在身側?
有人?!
猛地驚醒,他睜開眼,淡金的眸子剎那犀利。掃過身側的女子,他迅速地撤離床,雙腿一虛,差點摔倒,他輕吟一聲,神色冷峻。
體內還殘留著藥物,行動略為遲緩,望著床上的四名女子,他神情複雜。
“太子殿下,您醒了?”侍女站在幃後,柔柔地問。
鳳司溟強迫自己轉身,直接往浴房走去。
“殿下?”
鳳司溟沒有回應,洗浴中,用力地搓著自己的身體,直到身體都搓紅了,他方停手,雙手捂住臉,低啞地喊了幾聲。
出了浴房,換上衣服,連頭髮都沒來得及擦乾,滴著水珠,便急促地出了房。侍女捧著乾淨的浴巾,站在門口,欲言又止,呆呆地望著他絕然的背影。
御書房中,鳳天麟正在批閱奏章。猛然,書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道凌厲的人影閃了進來,夾帶著的怒氣,來到他的案前。
“為什麼?”
鳳天麟停下批閱的筆毛,緩緩地抬頭,看著來人。
“溟兒來得匆忙,竟未擦乾髮絲麼?過來,為父幫你擦拭。”笑容親和,曦和國的皇帝叫侍從取來乾淨的巾布,拉過鳳司溟,擦拭起那一頭及腰的褐發。
鳳司溟由著他擦發,心中的怒氣卻不曾散去。靜靜地坐著,讓一國之主為自己擦發,擺在身兩側的手,早已成拳。
一年了,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
他風逝,改回了原名,又賜姓鳳,成了鳳司溟。鳳天麟告招天下,將他過繼到自己的名下,收為親子,並封他為太子。這一切,來得太快,他不及拒絕,事便成定局了。那時候他身受重傷,鳳天麟揚著父親般和煦的笑容,要他安心養傷,待他痊癒時,才如夢初醒地被告知一切,欲反對時早已晚了。
望著與父親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他沒辦法忤逆啊。
“可吃了早膳?”鳳天麟一臉關懷,彷彿不察鳳司溟的怒氣。
一把握住他拿巾布的手,鳳司溟用曦和國的語言,一字一字的問:“你為何給我下藥!”
鳳天麟略擰了下眉,腕上的手勁可不小呢。鳳司溟乃習武之人,內力深厚,真動起武來,竟能與鳳天筠打個平手。這孩子有武學天份,又受過專業的訓練,若起了殺心,這一殿的侍衛暗衛都攔不住他。
無奈,鳳天麟說了實話。“溟兒,你不娶妃,為父不勉強,但──必須誕下繼承人。”
鳳司溟深深地望著他,鳳天麟不躲不閃,兩雙金眸,對視著較量,誰都不退讓。
“父皇正是年壯,多的是妃子為你生兒育女!”鳳司溟冷語。
鳳天麟搖搖頭,抬手摸摸他半溼的發,嘆息。“為父生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