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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根本不介意對方怎麼說,捏過對方下頜輕巧一啄,站起身來。“若是弄得賢弟慾壑難填,跑出去另尋新歡的話……”

“你才慾壑難填!會文縐縐說話了不起是不?壓在老子上頭很開心是不?下次給爺我躺平狠狠幹幾次,保證第二天你絕沒這麼悠閒……”被對方一揶揄,鍾凜又怒又窘迫,剛想抱怨幾句,視線卻注意到了起身正在披上衣袍的秦烈的後背。

在窗外透入的光線中,對方強健精悍的背脊上盤踞著的一道猙獰的傷痕清晰映入他的眼簾,創口癒合的撕裂痕跡歷歷在目,不難想像受傷時的慘狀。

他終於知道了自己與對方纏綿時,緊緊環住對方背脊時偶爾會觸到的那種粗糙觸感到底是什麼。之前的情事中,在黑暗裡他隱隱約約用手指摸索過,模糊覺得那可能會是塊傷疤,但沒想到這疤痕看上去會是如此慘烈猙獰。

猶豫了半刻,一股酸澀湧上心頭,鍾凜有點內疚自己為什麼這麼晚才發現。初次情事時,那浴池雲遮霧罩,他也疼得管不了其他的,竟沒注意到這傷疤,昨夜也是,光線昏暗,也沒看得很清楚。再加上在之前的交往中,秦烈又是對自己的身份諱莫如深,更別提像現在這般在他面前坦然相對。所以,相識有了一段日子,這橫縱在對方背脊上的傷痕他竟還是初次清晰所見。

“喂,那塊傷疤……怎麼回事啊?”他從榻邊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從背後擁住秦烈,試探的低聲問道。這塊傷痕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他猜想這大概不會是什麼愉快的經歷,可他還是很想知道。

“啊……這個。”秦烈的動作凝滯了半會,片刻,他回頭在他的額間落下一吻,扯好衣袍,那塊傷痕瞬間被遮蔽在了那件黑色蟒袍之下。“沒什麼好提的,現在早就不疼了。”

“可我——”看對方一副淺淡神色,鍾凜有些急迫的想張口再問,但秦烈已經揚起唇角,像是不打算繼續話題般捏起他的下頜,低頭封上了他的唇。

“我去準備車馬,會在天完全大亮前回來。我們早點離開,這就是我叫醒你的原因。”

短暫的溫存後,兩人的唇緩緩分開。心裡的疑問越來越大,鍾凜想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秦烈卻微微笑了笑,手掌包覆住他的手指,輕輕握了握。“你在這裡等我回來,不要亂跑。”

他放開鍾凜的手,轉身推開門,裹著黑色衣袍的高大身影瞬間融入了屋外顯得還有些稀薄的光線裡,片刻便在門前一片淺淺的陰影下消失無蹤。

他在對自己隱瞞什麼。雖然鍾凜慣常對這些相處間的小細節很遲鈍,但也隱隱覺察到了這件事。他呆呆盯了門口一會兒,坐回榻邊,心裡的迷惑更重了一層。他只知道一件事,對方並不想告訴自己那道傷痕的事,或許,那道傷痕背後承擔的過去太過沉重,讓秦烈提都不想提?

如果對方不想說,是不是自己以後就不該再問了呢?他皺起眉頭想著。那傷痕儘管慘烈猙獰,但卻看上去是舊傷,或許早在自己和秦烈在一起之前,就早已盤結在了對方的背脊上。

越想,他就越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臟。他覺得很心疼,但兩人都是男子,問得太多太纏人,或許對方會覺得他多管閒事也說不定。

以前,鍾凜曾在內心深處認為秦烈是自己的獵物,自己始終保持著追獵者的身份,尾隨他去到那龍神祠內,把他的真實身份握在掌中,一點點逼迫他剝開自己的偽裝,一寸寸更接近網中的獵物,最後,一舉擒獲。但他現在卻對這個事實有了幾分懷疑。

或許在擒獲對方的同時,自己也同樣被對方虜獲了吧。他自嘲的想著。

“——別走!抓住他!”

他正在出神,屋外一陣驟然喧雜起來的喊聲卻把他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紛亂的腳步聲跑過門前的走廊,他隱隱聽見那些侍衛們的叫罵聲,混雜著刀劍相交的厲聲,打破了閣內將近黎明的一片寧靜。

怎麼回事?他小心翼翼推開門縫往外看了一眼,眼中只猛然看見一股血箭在門外揚起,隨即是一個人的慘叫聲,緊接著幾個帶刀侍衛跑過走廊,神色焦急,彷彿在追什麼人。

鍾凜剛想出去看看,又記起秦烈的囑咐,剛咬咬牙想把門關上,在那瞬間,一絲模糊的暗藍色幽影迅速在他眼中掠過。心裡一驚,他迅速推門欺身躲進廊柱的陰影后,往陰暗的走廊盡頭望去。

屋外的天色陰沉,他眼見那個裹著絲織衣袍的纖細身影正站在走廊一側,小心的躲藏在窗下的陰影中。鍾凜的心猛然一動,他看清了那個人清秀蒼白的側臉和那雙讓人過目不忘的暗藍色眼眸,那是那個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