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十分樂在其中。
非常有趣。他甚至捨不得放開身下人的軀體,皆因把那青年壓在身下的感覺實在太過讓人愉悅。鍾凜慣常練武遊獵,身形絲毫不顯貧弱,反而結實修長,掛著汗水的肌膚透出潮紅,如同矯健的野物般周身都散發著生動誘人的活力。把這副修長精壯的軀體壓在身下時的征服感,自然不是那些只會婉轉喘息的嬌弱床伴能比得了的。
對方的喘息和咬牙努力忍耐著的呻吟誘得他幾乎停不下來,手臂抱起對方的腰,他幾乎輕而易舉的把對方有些脫力的身子翻轉了過來,從身後狠狠穿刺而入,沒有任何過渡,咬上青年微微顫抖的肩頭,如同狂風驟雨般開始了新一輪狂暴的侵犯和掠奪。
“行…行了吧……我已經……”他再次狠狠貫穿起青年的身體時,他聽見對方嘶啞而幾不可聞的抗議聲。
“……現在就不行了?夜還長著呢……”他卻只近乎無情的低聲在對方耳邊柔柔呢喃,輕車熟路的撫摩起對方汗溼的身軀,在對方已然開始顫抖的身軀上緩緩再度點燃情慾的火種。
夜色被如同焚焰般的情慾所染,漸漸變得曖昧模糊,一輪明月懸在這座浮麗如同城郭的煙花樓閣之上,倒映萬千醉意綺旎,肆意歡悅之景。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月色再一次在夜空中明豔絢爛,秦烈才鬆散披著墨色蟒袍,伸手點燃了榻畔燭臺中的燭火。
他從榻畔坐起身來,望向身側的人。經過幾輪近乎野蠻的激烈歡愛,完全被折騰得脫了力的鐘凜很快在他旁邊睡著了,睡得很熟,呼吸沉實,露在錦被外的脊背微微起伏著。他輕柔的撫了撫青年汗溼的黑髮,對方動了動,嘴裡嘀嘀咕咕了幾句什麼,皺皺眉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秦烈細細端詳著對方睡著的臉,雖是身形結實修長,但那張臉卻又顯得五官精緻,清俊中偏偏帶了幾分隱隱的剛硬銳氣,讓人尤為印象深刻。他曾經見過鍾凜的父母,鍾凜的父親脾氣豪爽,五官粗獷,帶著苦寒邊疆生長出來的一股粗橫行伍氣質;而他的母親卻端麗柔弱,舉止嫻雅,一看就是出身自溫暖的江南水鄉。
很顯而易見,身下人的脾氣和興趣所向都像父親,唯獨相貌卻與他那位容貌秀美的母親更為相似。俯身深深吻了吻青年的額頭,秦烈想。
窗外遠遠傳來酒客與歌姬作樂時的開懷大笑,觥籌交錯聲不絕,其間濃濃人間煙火之氣,更讓人清晰的察覺到這便是喧囂的凡世。在被分封到渭水後,秦烈已經不記得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好好感受過這種真正浸透人世喜樂的平靜生活了。凡俗之樂不過如此,與愛侶相守相知,結髮枕蓆,肆盡歡悅,然後,白頭偕老。
對他來說,千年的歲月如同流水,在指間靜靜流瀉而過,彷彿就是一瞬。他俯視著青年睡熟的臉孔,手指繞著青年的黑髮褻玩,一圈一圈,越來越輕柔。從在青城郊外相遇起,他就隱約察覺到了這個人對自己的吸引力,毫無來由,那股吸引力隨著他們熟識後變得越來越強,像是被燈火吸引的飛蛾,明知這段情感是孽緣,卻依然無可自拔。在這之前,他已經忘了,自己從來未曾和一個普通凡人如此親近過。
「……哎,說說看,若拿這小子和原來你那口子在心裡比較,你會選哪個啊?」
他不知道為什麼關翎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或許對方早已看出了自己心中的端倪,看出了他對鍾凜的情感早就越過了危險的邊界。他還記得自己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可那近乎自我防衛般的回答,他自己都不相信。
榻畔的紅燭炸出一個燭花,燭火跳動了幾下,又漸漸歸於平靜。榻旁的桌上,盛著木梳香粉的妝箱在他們之前的炙熱纏綿中被打翻,滿桌散亂一片。這樣的妝箱銅鏡,備著是為了給那些與客人一夜歡悅的侍姬們晨起梳妝用的,無論是木梳還是琉璃花簪,上面都散發著濃濃的脂粉香氣。
他原來的愛人……或許根本算不上是愛人,不過是興之所至的一段露水情緣。對方與他正是同族,風雅溫潤,容顏俊美無雙,他那時年少氣盛,起初不知是因為那人的氣度還是那人的絕美姿顏而思慕上對方,彷彿是天賜的緣分,那人不知是否也同樣戀慕上了他,欣然同他廝守在了一起。
那時,他對那人的感情還僅僅止於「喜歡」……但在他們廝守的歲月中,一場可怕的浩劫洶洶而來,他根本沒料到那人會幾乎捨命保護他,從那刻起,他就第一次對那個人萌生了深深的情愫。
現在想來,那確實是他第一次愛上過什麼人。然而這段關係卻沒能持續多久,或許是兩個人根本不算合適,廝守數年不到,他們就分開了。他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