ㄔ謔裁吹胤郊���
他皺緊眉,努力試圖思慮,但腦海裡卻一片朦朧。他再度望向秦烈,眼見對方的眉關鎖緊,他本該毫無所動,但只這一瞥,他的眼睛卻彷彿被那雙赤眸緊緊吸住,絲毫移動不得。
正如那時他把受重傷的他揹回客棧,本就可以脫了這麻煩,回到正常的生活,但他卻如同現在一般,想到要離開他身邊,就突然寸步難行。彷彿有數千萬根無形的絲線牽扯在他們之間,雖是孽緣,但卻頑固強韌得有再強的決心都無法斬斷。
怎麼,難道是老子上輩子欠他?他不由得諷刺的想道。
“不……不要皺眉頭,好麼?”
看著對方緊鎖的眉關,心裡徒然一緊,幾乎不受控制,他有些笨拙的伸手去扯秦烈的胳膊。秦烈有些詫異,抬頭迎向他的目光,眼神在那刻突然怔了怔。
“……怎麼?”饒是鍾凜自己心神也雜亂不堪,但看到秦烈的眸子中含了幾分呆怔,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阿凜。”秦烈抬起手撫摩過他的頭髮,兀自低低笑了幾聲,雖是在笑,但他的唇角卻隱隱含著一抹自我諷刺的意味。“……沒有什麼,不過你方才那眼神,倒突然讓我想起了某位舊友罷了。”
“什麼舊友?”聽他所言,鍾凜擰起眉,伸手鬆了握著他胳膊的手。一個多少有些曖昧的猜想從腦子裡浮起,他不禁挑了挑唇角,側目望了秦烈一眼。
“舊友?這種時候會想起舊友?恐怕是老相好罷?”他單手撐到樹邊,故意揶揄道。“……難不成,老子長得像你的老相好麼?”
“你真是多想,不過舊友罷了。”秦烈的眸子直視著他,沒有半分猶疑的回答,微微挑了眉笑道。“而且這舊友,也早已離世多年。若不是今日想起,我連他的容貌恐怕都是記不太得了。”
雖是在笑,但他的眉關卻始終蹙著。鍾凜緊緊盯視著他,卻發現對方的唇角隱隱留了一抹淡淡紅痕,他一愣,卻意識到是自己剛才咬得太狠,恐怕是出血了。
自責在他的心裡翻倒著,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糊成一團。還未察覺到自己在幹什麼,他就靠向那棵樹,深深吻上了對方。
唇齒緊密相接,他的親吻粗暴魯莽,只顧毫無技巧的侵入對方口腔侵犯翻攪。他感到秦烈猛然愣了愣,隨即舌尖潛入自己的口腔,近乎炙烈的捕住了他的舌尖細細纏綿。親吻起初柔膩,但很快變得粗魯專橫起來,彷彿是角力和較勁一般,兩個人緊緊環住彼此,如同野獸般本能狠狠索取著對方。
親吻越來越炙熱深入,鍾凜知道再這麼下去,自己和他之間的關係始終都會越了那條界限。他的理智告訴他要早些結束這一切,但心底最真實的那股心念卻讓他絲毫挪不動自己的身體。緊接著,密不可分的吻帶來了幾絲微微缺氧的感覺,欲潮和渴望交織得如同瘋長滋生的野草,他意識恍惚,近乎失了大半理智。他想要緊緊擁抱住對方,更深的感受對方的溫度,全然佔有對方,這些瘋狂的渴望猛然擠進了他的腦中,讓他的親吻越發貪婪深入。
他對他產生這般奇異的渴望,這是為什麼?鍾凜反覆問著自己這個問題,但問題的答案卻始終停留在離他彷彿觸手可及,卻又無比遙遠的一個曖昧位置。著迷,著迷,中毒,瘋狂,這一切潛藏在他的心底,在他看清那雙赤色眸子時全然湧了出來,一時如同突然漫山遍野熊熊燃燒的野火,完全吞噬了他。
“雖說剛剛一副不情願的模樣,但你終究還是喜歡這樣的啊。”在他們唇舌相接的間隙,秦烈輕輕環了他的腰,倚在樹邊,在離得極近的位置撫上他的頭髮。
“……總之,別皺眉頭。老子看到你皺眉頭的樣子就覺得心裡不舒服。”鍾凜感到對方的指尖的觸感滑過髮間,微微有些恍惚。他的手指小心地按上對方本是緊蹙的眉關,秦烈愣了愣,片刻眉目舒展,唇角微微挑了起來,眼睛饒有興味的盯向他。
“對嘛,笑起來更讓人覺得自在些。”鍾凜嘟嚷道,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慢慢習慣對方那雙異色眸子了。況且看久了,也挺特別的。他在心裡找到了個藉口安慰自己。
秦烈盯了他半刻,唇角的笑意更濃,但笑意中多少帶了些無可奈何的味道。“阿凜。”他在樹邊直起身子,緩緩開口道。“方才如此排斥,現在卻態度卻又截然不同,你究竟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的話不禁讓鍾凜愣了愣,尷尬的撓了幾下腦袋,移開眼睛。自己一次次想下決心走都舍不下,一看對方皺眉就覺得心裡也難過起來,他越來越覺得肯定是自己上輩子欠了對方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