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磊不聽勸,默默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根,繼續抽。
“天磊哥!”葉安澈搖晃了一下他。
天磊不理他。
葉安澈眯起眼:“吸菸有害心臟,我今天聽醫生說的。”
倏地,天磊僵住了手指,剛要送入嘴中再吸的煙沒有支撐掉落到地上,還在燃燒,天磊低下頭,輕輕踩爛它。
葉安澈可能早見他穿得單薄,手臂上還披著一件衣服,要給天磊披上:“你怎麼還是穿這麼少?你身體還很虛弱,感冒了就是病上加病了。”
可惜,天磊沒領他的好意與擔憂,揮開他要披來的外套:“我不冷。”
說完他轉身,走了幾步看到我。
葉安澈在他後面也上來,同時的,也看到我。
他立刻哼笑:“段三少,你前天掉游泳池還嫌不夠丟臉嗎?”
我僵笑:“我沒那意思。”
“沒那意思你跟蹤天磊哥做什麼?”葉安澈冷笑:“還是你有跟蹤癖?我倒是忘記了段三少是個跟蹤狂,我記得上次你還半夜跟蹤天磊哥,巴不得上他的床。”
我臉被燙般燃燒得炙熱。
這個葉安澈,天生就是來針對我的。
我是蘇泊的時候,他尖酸刻薄,我是段常粹,他就冷嘲熱諷。
我們的八字肯定是世界上最不合的!
天磊向我走來,我恍惚中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他就從我身邊經過,無聲無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純粹把我當做透明人。
我條件反彈,回神追上去,不由脫口而出:“學長……”
他倏地停下來,即刻回過頭看我,眼底終於有絲人氣的驚詫。
我瞬間發現自己口誤,張口結舌,只能擠出兩個字:“天磊……”
他看了我許久,眼神變得很冷漠,是那種透徹著冰寒的目光,讓人毛骨悚然。
我被他看得本能起寒冷的疙瘩。
他一直不說話。
我有點尷尬。
葉安澈追了上來,望著我們對視,一頭霧水:“怎麼了?”
我剛才喚天磊的時候說得也小聲,天磊是離我近,才能聽到我失措的呼喚。
良久,天磊才對我說:“你剛才喊我什麼?”
“學長啊。”我笑眯眯,瞎編了理由:“我也曾是畢業於天磊學長的母校的。”
反正,段常粹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已經損壞了,我剛才衝口而出的呼喚,怕是天磊已經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我這會再怎麼掩飾都感覺不對,還不如坦誠面對。
葉安澈嗤笑一聲:“花言巧語。”
這個特別會掃氣氛的人,我在心底嘀咕,不瞥他。
天磊聽了冷冷看我:“就算同出母校,你也不必以學長稱呼我。”
他的聲音太冷,我怔住。
“我不希望從任何人的口中聽到那兩個字。”他落下這句話,連一眼都不掃我就走。
我望著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我說,段三少,要學東西討好天磊哥,也學點聰明的。”葉安澈也瞧我,眼底的冷意不比天磊少:“效仿一個已故的人,你的智商是負數嗎?真是會惹人厭的傢伙。”
我惱了:“說句學長怎麼了?”
“怎麼掉進游泳池,清水沒把你的腦子清洗一下?”葉安澈不屑地道:“段三少,就算你再怎樣愚蠢,以後這種觸犯人底線的事情還是少做點,別讓把你從噁心升級成掃把星。”
我啞然。
葉安澈瞧了瞧我:“今天怎麼一句反嘴的話都沒有?段三少,你真摔壞腦子嗎?”
葉安澈噴我噴得很熟練,大概之前段常粹是經常和他互槓。
我還是望著天磊即將消失的背影,發自內心的難受,扭頭問葉安澈:“他這五年來,是經歷了什麼?”
葉安澈瞥我:“這不關你的事,別亂調查。”
我也瞥他,瞧他的一身名牌西裝,沉穩剛毅的臉蛋,臉色還不錯,我忽然想起我臨死前託付給他的話,一陣不爽:“葉安澈,你不是說要給天磊快樂,會好好照顧他嗎?”
他被我責怪,怒瞪我:“我哪不想,天磊根本不聽勸。”
“不聽勸你就放棄了嗎?”我回駁。
“我也在努力,你根本不知道天磊他現在……”他忽然清醒般剎住激動,一回頭就凶神惡煞地拽住我的領帶:“好小子你查了什麼,你在套我話?!”
你還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