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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走到屋外不遠一處空地時,靳程鯉忽然尖叫起來,非常大力的揮動著雙手,賀昉愣住,一下就被靳程鯉不停揮動著的雙手打中了,車就停在前面不遠,靳程鯉卻依然尖叫著不肯過去,看上去對這裡似乎非常恐懼。

“去看看怎麼回事?”賀昉吩咐道。

幾個人跑過去之後,很快又跑回來,面上有些尷尬,賀昉不悅,“怎麼了?”

幾個人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的樣子,賀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想自己過去看看。

“?”賀昉轉過頭。

靳程鯉已經停止尖叫,見賀昉想要過去,緊緊拉住他,朝他搖頭,“不要,不要。”

賀昉朝他一笑,儘管靳程鯉現在神智有些不清楚,但似乎是潛意識裡這份關懷仍讓他感到溫暖,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能對靳程鯉放手!

賀昉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沒事,我就去看看,很快回來,小魚要在這兒乖乖等我。”

見靳程鯉終於肯乖乖在原地等他,賀昉朝他一笑,讓他安心,走過去。

空地周圍有一矮牆,站遠了是看不見空地裡的東西,賀昉走近了,看見滿地的血和屍體亦是一愣。

視覺衝擊太大了。

這些肢體七七八八地被扔了一地,手腳相疊,地上還有大灘大灘的血已經凝固了,賀昉皺眉,正想問怎麼回事,餘光瞟到一處地方,才覺得奇怪。

一旁站著的屬下,看自己的老闆突然就走過去,也不顧自己的鞋子沾上血跡,有些著急道:“老闆,會破壞現場的。”

賀昉提起一隻斷手,突然向後扔去,正砸在說話那人身上,那人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還是接住了,再仔細一看,竟是假肢!

賀昉走過去,冷聲道:“你們的眼睛和腦袋怕也是假的吧,隨便拆下來。”

靳程鯉還站在原地,像受驚的小鹿一般不安,看到賀昉回來,眼睛一亮,向他撲過去。

賀昉摸摸他的頭,安慰道:“沒事,就是一堆假人,可能是誰不要了棄置在那兒的。”

靳程鯉漂亮的眼睛裡透出不信,“阿生,死人了啊!”

賀昉耐心解釋,“那不是死人,小魚看錯了,只是一堆假人。”

靳程鯉搖搖頭,“你是昉昉,昉昉不是阿生,那些不是假人,那些是……是……”

靳程鯉喃喃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眼睛瞪得大大的,尖聲叫道:“阿生!那些是阿生!阿生!”

靳程鯉尖叫著往後退,隨後又頓住,突然朝空地跑去,賀昉一把攔下來,直接扛起來,不顧靳程鯉的尖叫和捶打,將他放進了車裡。

靳程鯉拍打著車窗,嘶聲喊叫:“阿生!阿生!”

賀昉無法,只能讓人驅車速度快些。到家時,已經有私人醫生在門口等著,靳程鯉掙扎得涕泗橫流,口水橫飛,聲音已經喊到沙啞,嘴裡卻還在不停喃喃著,一副陷入魔怔的狀態。

醫生給靳程鯉打了鎮定劑後,賀昉照料著靳程鯉安靜睡去,這才揉著眉心,走出來,醫生還在客廳恭敬等著。

“怎麼回事?”賀昉將昨天早上發現靳程鯉跑了和今天找到靳程鯉時發生的一切告訴了醫生,最後無力地問道。

“我不是很清楚庫尼亞大師心理療法的過程或者效果如何,”醫生說道,“但是靳先生現在的狀況就是由現有景象與過去有著一定的聯絡,激發了潛意識裡的記憶,但因其不願意接受而導致了記憶紊亂。”

賀昉突然想起那天在那小船甲板上的血,和阿生差點被砍成兩截的手。他點了點頭,醫生便告辭離開。

賀昉再次撥通了庫尼亞的電話,只不過這一次他換了一種問法。說到底,賀昉畢竟還是商人,而庫尼亞不過只是一位學者。

掛掉電話後,賀昉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已經是三月份了,A市仍然看不到幾天好天氣,今天也是一樣霧濛濛的,賀昉沉默坐著,直到深夜。

他知道,有些事無法避免,儘管他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但是既然有“萬”了,又何必在乎這一“失”。

……

“好吧好吧,不逗你了,”方洋承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他就是讓我去找個道具師,到一個啥地方把一堆假體混上假血丟在那兒,具體哪兒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拿來幹什麼!就為這破事兒你能纏我一天,也算你能!”

為“靳程鯉走之後又給方洋承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話”這件事而糾纏了方洋承一整天的錦生此刻終於消停了半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