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鄒智趁唐樂睡下了,撥通了一個電話,“楊銘,幫我查點事情。”
那邊的人可能剛睡下,剛想破口大罵這麼晚了誰打電話過來,一聽聲音是鄒智,就打著呵欠問:“查什麼?大晚上的,不陪著你家那位小寶貝?”
鄒智沒心情跟他貧,直入主題:“楊銘我問你,當初我車禍醒來時,他們告訴我季維死了,可是我今天看見他了!”
“什麼什麼?!你說你看見誰了?大晚上的,你可別淨說些有的沒的。”楊銘被他這麼一說,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當年鄒智跟季維私奔,去車站時出了車禍。鄒議那時候誰都不讓進去看,等過了幾個月後,鄒智從重病房裡出來,楊銘他們哥兒幾個才被批准可以探視了。只是鄒議那時候跟楊銘他們說的是鄒智活下來了,季維卻傷重不愈死了。
楊銘他們當時聽了也只是唏噓而已,並沒有去深思過季維當時是不是真的死了,畢竟那麼大個人,他們誰都沒有見到過他的遺體。後來鄒智醒來追問,鄒議才說是他親手將他送去火化的,骨灰就放在郊區墓園裡。鄒智當然也追去看了,但是當年年少,一覺醒來,發現喜歡的人不見了,第一反應就是傷痛欲絕,也沒有心思懷疑自己哥哥有沒有欺騙自己。
現在鄒智想想當時疑點就很多,他記得那時他是把季維死死護在身下的,怎麼可能自己活了過來,季維反而傷重而亡了呢?可是如果季維當年真的沒死的話,那他去了哪裡?這些年在幹什麼?
鄒智跟楊銘講了最近發生的事,楊銘聽了也覺得這事有點棘手,“我先叫人查一下以前的事,不過這些事是經你哥過手的,查起來有一定難度,你得等一等。”
“我知道。”鄒智點了一根菸,吸了一大口,眉頭深深皺起。
楊銘知道他不愛抽菸,一般抽菸時都是遇上左右為難的事了,想想也是,先不說當時被人瞞了這麼大一件事,就說現在,好不容易鄒智跟唐樂兩人才修成正果,穩定下來,突然又冒出一個季維,而且似乎鄒智還是理虧那一方。季維跟鄒智兩人的感情大傢伙當時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當初鄒智說要跟唐樂在一起時,他們幾個都覺得,好傢伙,總算是走出那段陰影裡了;可現在,曾經的初戀回來了,還是死而復生那種,這指不定鄒智會偏向那一邊呢……楊銘試著想了想這層關係,自己不是當事人都覺得腦仁疼。又忽然想到這事千萬不能讓思思知道,他那麼向著鄒智的小寶貝,要是被知道了,自己會不會也被連累?
楊銘想到這裡打了個顫,跟鄒智說:“那你耐心等等,大概一個星期內,我就能給你個詳細的結果。別想那麼多了,想多了也沒用,該來的還得來。掛了啊。”說完掛了電話,想繼續回被窩睡回籠覺。
“你剛剛說什麼是我不能聽見的?還有季維是誰?什麼死而復生?”楊銘才一轉頭就看見孟思成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就暗道大事不妙,自己肯定是不小心把心裡想的都說出來了。被思思知道的話……楊銘想了想那個情形,又打了個顫。諂笑著對孟思成:
“思思,沒事。哪有什麼事兒啊?”試圖矇混過關。
“今天要是不給我把話說清楚,一個月內你都不要來見我了。反正樂樂的事我遲早都會知道,要不要說,你自己掂量掂量。”孟思成斜睨他。
楊銘看他那樣子似乎真的是生氣了,而且想想思思跟唐樂就跟異姓兄弟一樣,護短的不行,剛才聽了一半肯定很擔心,現在不說,以後恐怕真得一個月見不著人就糟了,好不容易自己才能努力得到半個床位,可不能就那麼失去了,就忙哄著:“我說我說,先別生氣……”
就這樣,楊銘就跟竹筒倒豆似的,把這些事情都說給了孟思成。果然不出楊銘所料,孟思成一聽鄒智以前還有過這麼一段情史,就覺得不是個辦法,鄒智這人本來一開始就看唐樂不順眼,後倆糾纏多了才磕磕絆絆在一起的。本來想著唐樂也算苦戀的有個結果了,卻突然來個身世更離奇的初戀情人,鄒智以前在以為他死的時候還大病了一場,差點就跟著去了。這樣的感情,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真的不認為唐樂不會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想著想著,孟思成就睡不著了,想那電話打給唐樂,慌亂間楊銘阻止了他:“思思,你真是關心則亂啊。現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先不能自亂陣腳,胡亂猜測啊。你想啊,唐樂現在應該是還什麼都不知道,跟鄒智小日子過的和和美美,你這電話要一打過去,不得把他打懵了啊?”
“那你要我就這麼看著不管?就是因為樂樂被矇在鼓裡,我才應該去告訴他,讓他好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