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比較悲天憫人的,雖然這人關鍵時刻也是出手狠辣,毫不拖泥帶水,不過大多數時間都會對自己下死手的行為做些勸阻,很難得見到這般急著殺人的時候,這種事情出現在丁大官人身上,簡直堪稱是行為藝術,當即問道:“他後來又得罪你了?”
“那倒是沒有,不過早晚的事,我們回了徐州之後,勢必要成為第三股勢力,這是路上你對我說的,那周家肯定是絆腳石,還不如想個法子弄死了算。”丁魁侃侃而談道:“而且就算我不這麼想,你也會這麼想的,反正最後結果都一樣。”
“不急,先看看再說。”宋慶無所謂道:“這個周豐沒什麼,最多是脾氣暴躁些,手下有幾個能打的家丁罷了,真正麻煩的是城裡那位,等明日回了徐州,先和蘇小乙聊聊,隨後再作計較。”
“也罷,反正你做主便是。”丁魁也不再多說,繼續和旁人閒聊,作為狗營兩大管家之一,這負責協調周圍士紳的工作,宋慶已經全盤交給了他,趙滿熊畢竟初來乍到,人頭不熟,這方面還是丁魁更加拿手。
這次回到徐州,宋慶對自己的定位已經有了新的方略,從前那種只走市井江湖下九流的路數,顯然已經不適合了,他如今手下兩千多人馬,而且獨領一軍,在徐州衛算是個有些超然的存在,在徐州內外也是獨樹一幟,想要把這種局面穩定住,並且進一步發展壯大,勢必要走一條和從前不同的路,也就是從下里巴人進化到陽春白雪的征途。
只是他本人又實在懶得操持這些東西,還是每日住在軍營裡舒坦,因此這些方面就需要丁魁和趙滿熊去處理了,丁大官人素來都是很陽春白雪的,對這種交際工作的興趣遠遠超過管錢糧和生意,因此跟趙滿熊倒是正好分開,兩人各司其職,誰都不礙著誰,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將全身心投入到跟人吃茶喝酒聊閒天的工作中,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功德圓滿。
他和宋慶沒說幾句,可那位週二老爺卻已經坐不住了,怎麼看都覺得姓宋的已經對自己動了殺心,根本不敢繼續留下去,沒過多久便推說家中有事,頭一個離開酒席,熟人們頓時大叫沒趣,心中還多少有些納悶,這週二老爺平素最喜歡攀附權貴,也最愛這等熱鬧場面,如今也不知家中出了什麼大事,竟然會錯過這麼大規模的酒宴離席而去。
難不成是小妾和管家有染,今晚特意趕去捉拿的?若是這樣的話,還真是讓人心馳神往!
周豐的心裡軌跡,宋慶能猜出個大概來,只是他第一步也沒打算對付這人,當下也不在意,繼續招呼眾人喝酒吃菜,他雖說不耐煩這樣的工作,但上輩子畢竟也是個部門經理出身,各種應酬場合少不得要經歷,真做起來倒也讓人挑不出毛病,沒事說幾個絕對領先時代的葷段子,頓時讓一屋子人笑彎了腰,噴酒聲此起彼伏,只是後來看老爹宋虎眼神不大對勁,似乎有要暴走的趨勢,這才將更多更重口味的段子深埋起來。
一頓酒宴下來賓主皆歡,徐州衛在這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沛縣各路人物也都得償所願,和本鄉本土的英雄們有了近距離親密接觸,目的全部達到,最後時刻,還有士紳代表拿出些銀子來,說是家鄉父老們給陣亡將士的撫卹,孫伯平自然老實不客氣的收下,這次朝廷發下的撫卹根本沒有多少,大部分還要他們自己掏腰包,雖然去遵化那一趟也沒少賺,可沒有誰是嫌棄銀子多了拿不動的,既然是家鄉父老一番心意,當然不能折人家面子。
在沛縣住了一日,第二天天還沒亮,徐州衛上下便全軍集結,吃過早飯後立刻出發,快到正午時候總算趕到了徐州城外,不少人眼眶又開始溼潤起來,這次出去雖說時間不長,只是幾個月而已,可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離開過徐州這一畝三分地,加上出兵放馬打生打死,不少人只剩下骨灰罈子,活著的也都是閻王殿前走過幾遭,如今再次回到徐州,看到往日並不太在意,甚至覺得有些烏皂的城門,竟是說不出來的親切,恨不能立刻撲將進去,好生看看這裡的一草一木。
孫伯平整了整衣冠,下令全軍整備,用最端莊的儀容進入徐州城,要讓家鄉的父老們好好看看,他們這支入京勤王,給徐州父老掙來好大臉面的隊伍,如今是怎樣一種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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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入城
徐州衛要回來的訊息,城中昨日就已經得知,沛縣離著州城不遠,自然有人往來通傳,因此今日一大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不少人聚集到城門處,城裡的還罷了,衛所的